卞持盈搖頭,淡淡道:「無異議。」
晏端訝然挑起一邊眉毛,他心思幾經轉換過後,忽而正色看向下方:「即刻行刑!」
很快便有侍衛進殿來,押離宗恪至偏殿。晏端見狀,給心腹晏一使了個眼色,晏一頷首,不動聲色退了下去。
朝會繼續。
晏端打了個哈欠,他揉了揉睛明穴,有些煩悶。
忽然,偏殿有侍衛跑出,驚慌失措:「陛下,員外郎......死了......」
晏端差點從龍椅上滑下去,他睜大了眼怒吼:「你說什麼?!」
接著,他怒目圓瞪,看向晏一,仿佛是在質問。
晏一收到他的目光,頓時也有些驚惶。
他明明吩咐了行刑的侍衛,讓他們下兩三分力便可,事情怎麼會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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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家兩個兒子,一個死於春蒐,因事發時周圍無人看見,又沒有什麼物證線索,故為懸案,怕是永遠也查不出來了。另一個則是死於皇帝旨下,被活生生打死。
宗穆尚在病中,不敢讓他知曉,倒是宮裡的宗太后得知後,又差點兒暈倒了。
晏端跪在地上挨訓。
「你表兄身子不好,你又不是不知道!二十個板子下去,他能活才怪!」宗太后氣得臉都發白。
晏端委屈道:「明明我讓人打點過了,只是讓表兄受頓皮肉傷,哪裡會想到會變成現在這樣。」
宗太后坐了下來,她撫著胸口,閉眼平復心情:「讓誰去打點的?行刑的侍衛查過沒有?審過沒有?」
晏端抬頭看她:「讓晏一去打點的,他是沒問題的。不過,為何要去查行刑的侍衛?母后這是怕他們被人收買了?」
他一驚:「又是卞持盈?」
宗太后支著額角,沒有搭理他。
晏端見狀,便只委委屈屈跪著,跪得膝蓋都疼了也不敢起來。
「母后。」晏端彎腰探頭,偷偷去尋她的臉,試圖彌補:「現在去查也來得及,一定能查出什麼來的。」
「若真能讓你查出來。」宗太后放下手,冷冷看著他:「就怪了。」
晏端縮了縮脖子。
「納人進宮吧。」宗太后突然說。
晏端詫異:「納誰?」
宗太后看向屋裡那扇屏風,神色莫測:「納誰不重要,重要的是,能讓皇后多將心思放在後宮。」
「此話怎講?」晏端作疑惑狀。
宗太后閉眼,胸膛起伏明顯。
若不是她年歲不合適,否則......
「母后?」晏端賣乖,湊過去問:「母后。」
宗太后睜眼,看著他這張熟悉的面容,不由悲從中來。
親兒子這張臉,和亡夫簡直一模一樣,就連性子......就連腦子和性子也一樣!
初夏時節,天子於宮外集市上,對一女子一見傾心,已納入宮來,封昭儀。
那女子姓「宗」,單名一個「襄」字,是宗家旁支,與天子是遠房表親。
含章殿。
銅鏡映出一張芙蓉面,眉眼嬌艷,雙臉似桃,當真是貌美如花。
宗襄賭氣似的扔下手裡的梳篦,蹙起細細彎彎的眉毛,委屈控訴:「為什麼是我?為什麼非得是我?」
「哎喲我的姑奶奶!」嬤嬤連忙安撫道:「這可不比府上,說話小心一些、仔細一些。」
宗襄越想越氣,但看見嬤嬤擔憂害怕的眼眸,氣話到嘴邊咕嚕一圈兒,又被她咽了下去。
她看著鏡中的自己,想哭,可入宮半月有餘,她已經哭夠了,眼下一點兒也哭不出來了。
為什麼非得是她呢?宗襄委屈得厲害。
她跟皇帝壓根兒沒有見過面,她沒有去集市,更沒有所謂的一見傾心!
這一切都是安排好了的,她什麼都不需要說,只需要乖乖坐上轎子,然後被抬進宮,與皇帝洞房成夫妻。
時至今日,宗襄仍覺恍惚。
半月前,她是衣食無憂、父母寵愛的閨閣姑娘,半月後,她已成新婦......這麼說也不對,她只是個妾。<="<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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