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著一臉錯愕的棉棉,微微一笑:「你只是沒有下定決心,你還在猶豫。」
「不過我可以等你,等你想明白。」卞持盈看了一眼未動的茶水:「你好好想一想。」
出了房門,遲月尋來:「夫人,戴郎君欲尋您磋商要事,正在戴娘子屋裡等候。」
卞持盈到時,戴玉山和戴玉成兄妹二人正在看什麼東西,寶淳在一旁熟睡。
「什麼事?」她放低聲音。
戴玉山拉著她去了旁邊桌前坐下:「我哥探查到了一些有用的消息。」
三人圍著一張四方桌坐下。
「這是我收來的名單。」戴玉成將一捲紙遞給卞持盈:「裡邊詳細記錄了被王家迫害者的名姓年齡,以及家中情況。王家稱霸鄖縣多年,從三年前始,鄖縣陸續有女童死於非命,直到兩年前被一戶人家揭開,眾人才知是王家手筆,可王家仗勢欺人,絲毫不將百姓放在眼裡,惡行不改,變本加厲。半年前,鄖縣又一女童被殘忍迫害,女童母親於王家府宅門口自焚,此行激起了民憤,百姓們不堪受害,眾志成城,齊心討伐王家,更有激進人士自戕王家府門,血濺三尺,染紅了王家楹聯。經此一事,王家被嚇破了膽,不敢再生事,閉門不出,鄖縣安生了半年。」
卞持盈接著他的話說:「就在前幾日,王家惡行再現,對桃桃下手了。」
戴玉成點頭:「因有你策劃,桃桃那日的情形被很多人看見了,此事一出,他們深刻意識到,王家一日不除,鄖縣一日不得安寧,所以——他們願意隨我們去荊州報官,決心剷除王家這個毒害。」
這倒是意料之外。
「他們都願意去嗎?」卞持盈問。
戴玉成:「對,他們都願意去。那些受王家迫害的女童中,最大不過七八歲,最小……最小兩歲……」
卞持盈皺眉:「王家到底是什麼情況?」
戴玉成言簡意賅:「王家本身就是鄖縣大族,早年間也沒有生什麼事,鄖縣風平浪靜,百姓安居樂業,直到三年前。」
「三年前?三年前發生了什麼事,導致了這數起悲劇的開端?」
「三年前,王家小兒子王之磊,行了冠禮。」戴玉成看向那一卷名目:「據悉,王之磊此人,惡癖是好女童。」
戴玉山撐著下巴,不解問:「為何是行了冠禮之後才生事?哦,或許是他家裡拘著他,大抵是拘不住了,才會任由他殘害百姓。」
「不錯。」戴玉成看了她一眼:「王之磊是王家最小的兒子,王家視若珠寶心肝,對其十分溺愛縱容。王之磊此人,極端善變,易怒暴躁,早年還好,得以苦心管教,暫未生事,但弱冠之後,王之磊自覺成人,不服管教,惡癖初現,接著……便是一發不可收拾。」
戴玉山面露嫌惡,她看向卞持盈:「崔姐姐,你打算怎麼做?」
戴玉成也看了過去。
-
又是一個陰雨天,午後寶淳醒來,噔噔噔跑去找戴玉山了。
卞持盈正拿著一本書在看,這時,門被敲響,她安靜放下書,扶桌看去。
朝玉走了過來,後邊兒跟著一人,她往旁邊走去,露出棉棉的臉。
棉棉看著卞持盈,眼裡閃著淚花,卻也閃著堅定的光:「我想好了,我要去荊州。」
「此行兇險,雖然冤情會被平反,但你興許會一去不回,即便如此,你也要去嗎?」
「我要去。」棉棉抬手擦擦腮邊的淚,聲音哽咽:「阿霜在等我,我要去的,我一定要去。」
卞持盈看著她,良久,頷首:「明日四更,在城門口的小樹巷,你準備好了來。」
次日,四更,小樹巷。
天光沉寂,寒風呼嘯,落葉飄零,大街小巷,空無一人。
卞持盈於巷中等候,不久,一道身影出現在巷中,接著,第二道身影、第三道、第四道……
十來位鄖縣百姓沉默地站在巷中,他們衣著簡樸,有的甚至還打著補丁。
他們看向卞持盈的眼中,充斥著微小的、難以察覺的希冀。
卞持盈立在牆角下,看向人群為首的棉棉。
棉棉笑:「你不准我們太多人去,所以……這是從那些人中選出來的人,不過十來人,也夠了罷?」
戴玉山站在卞持盈身側,見狀,拍拍胸脯道:「還有我們呢!加上我們幾個,也有十五個人,怎麼著也夠了!」
「我們自己去。」棉棉說。
戴家兄妹皆是一愣,卞持盈也有些意外:「什麼?」
棉棉說:「本該就是我們自己去,若不是得你們警醒,恐怕我們永無出頭之日。」<="<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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