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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利器赫然從後往前捅穿了她的腹部!

第29章 黃雀在後(下)春宵苦短啊

緊接著,這把外來物原地轉了個圈,又以最快的速度從來時的路徑抽走。

內腔的腸子仿佛被攪爛了,大腸小腸不分你我地纏繞在一起,將血水與胃酸從肚子上的一窟窿擠出大抔大抔。

可憐魏曦還沒來得及對痛感做出反應,便粘著林疏昀緩緩倒地,瞪著眼睛完全咽了氣。

血腥味無孔不入,溢入莫祈君的鼻腔,她捂住嘴,受不了地乾嘔起來。

上一回殺人是由於失手,之後的行徑也全是在兩眼一抹黑的情況下做出,可這回她就站在旁邊,將算得上虐殺的全程看得一清二楚。

原本微笑站在後方的逐空步步朝著沉浸在喜悅中的魏曦靠近,捂嘴,出刀,轉刀,收刀,所有動作一氣呵成,一擊斃命。

那股狠勁完全不像個吃齋念佛的清修之輩,反倒像一個

亡命之徒。

涼意從腳底升起,莫祈君捂緊嘴,不再輕舉妄動了。

幸好那把刀見血之後就擦乾淨回了鞘,沒有要毀滅下一位苦主的跡象。

「果然腦子

不好使,還在看戲呢?」

殺完人,逐空沒有半點慌張,只將如視螻蟻的眼神投向她,飀飀地落下一句:「鑰匙在魏曦身上,手腳麻利點,扶上林工匠,走了。」

垂眸轉移視線,莫祈君從魏曦領子裡找出了一串鑰匙,試了兩把打開了林疏昀手腳的鐐銬,攙他立起來。

他這會兒已經有點頭昏腦脹了,半邊身體都靠在在她身上,照他剛才不想讓多魏曦碰一下臉的架勢,看起來確實沒有什麼其他能夠依靠的了。

快步跟上逐空,莫祈君斟酌著問:「你為何要殺她?」

「怎麼?」他不以為意地打量著她,「你同情心泛濫心軟了?」

「不,我只是不解,原來的計劃不是很順暢嗎?何故要多此一舉?」

「多此一舉?」

雙側嘴角深深地內陷,像是給逐空的臉頰挖了兩個坑位。

「魏曦願意多給貧僧一筆錢,貧僧為什麼要拒絕,何況你以為的順利是什麼?如果不是她一早就知道你要被貧僧與她『引』進來,如何會給你那麼多機會,讓你那麼輕鬆就找到林工匠?」

「至於為什麼殺她。」

他露出一個掌控全局的笑容:「魏曦是死了,但不是貧僧殺的,而是你們——」他伸手指了指二人,珠圓的眼裡燃燒著狂熱,「你和林工匠為了逃脫罪責,在殺害縣令之後又殺害其妹,接連殺人,其心狠手辣程度令人咋舌。」

明明是虛構的畫面,語氣卻越說越激動,多半是把自己的一切當成了讚歌:「好好想想,在之後的案件文書上,一定會留下貧僧這樣清晰明了的口供,作為面向世人的真相。」

聽這一席話實在是比吃了蒼蠅還噁心,莫祈君保持教養良好才沒把唾沫吐到他臉上。

「你這是栽贓!黑白不分,顛倒是非。」

「是啊,可是,誰會知道呢?」逐空無所謂地聳聳肩,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你覺得外人會相信兩個逃犯,還是一位雲水寺的和尚?」

的確。

兩個本就有命案在身的嫌犯,方方面面都比不上有聲譽和名望的大法師。

無可奈何地握緊拳頭,莫祈君才領悟到為什麼林疏昀那麼不願意接觸此人。

君子最怕小人,何況是有頭腦的小人。

逐空無疑是這樣的人。

「如今你們背負著兩條人命,除了聽貧僧命令,別無選擇。」

「噢對了還有」

把二人趕上了接應的馬車,他彎下腰靠近他們,特意「好聲好氣」叮囑:「千萬——不要想著跳車。」

「再過一會兒,葆崇縣就會被封鎖了,官府找不到逃犯勢必不罷休,你們離開貧僧的庇護,只會是瓮中之鱉,最終秋後問斬,熟好孰壞,應該能分明白吧。」

他說得不錯,接二連三死了兩個人,還有一個是地方官,消息再過幾天便能傳到靈源中心,不說葆崇內部,上頭一定還會派周邊的官員前來調查。

放棄了掙扎,莫祈君對他喊道:「等等!」

「還有什麼事?」轉身待離開之際被叫,逐空有些不耐,斜眼瞥她。

「解藥。」她一手攬著林疏昀,讓他靠在肩上,一手攤平朝向對面:「把解藥給我。」

「解藥?」

細長的眉毛在臉與頭頂不存在的邊界之間來回移動,眉下的眼朝向滿臉紅暈的林疏昀,逐空不由樂起來,「你瞧瞧,貧僧怎麼會有解藥?這藥又不是貧僧下的,你要找,倒不如下陰曹地府去問魏曦。」

手抬得更高,莫祈君不依不饒:「你與魏曦合謀,不可能不商量下藥之事。」

「是簡單說過幾句,可這是她的私事,又憑什麼和貧僧透露詳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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