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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得比唱得還好聽,實際上不過是避免暴露所有底牌。

林疏昀看的透徹,卻依舊順著他往下說:「怪不得從前輩沒有在金棺槨附近開啟機關,晚輩謝過前輩。」

「一家人何談謝字?」從朗微笑道,「那位秘術師與我解釋過傀人甦醒的必須之法,你與那小丫頭既然說了,我便猜到你想拿至火之物是為了什麼,自然拱手奉上。」

他又想起什麼,轉動著取下了大拇指上的物什:「我這裡還有一枚瓊凝過往相贈的冰玉扳指,雖不知道有何用,但我能感覺得到這枚冰玉扳指在與那枚火玉石解除之時會產生微妙的反應,你看看是否亦為你所需?」

聽著形容林疏昀心裡已經有了點數,只是還有想不通的地方,待接過扳指,才眼中一亮。

怪不得靠得這麼近都沒有發覺至水之物的存在,原來是上面被下了禁制,或許是姨母當初只想把它當作一個飾物贈予從朗。

「多謝從前輩。」他弓腰作揖,「這正是我所尋求的一物。」

「如此便好,當年瓊凝把它送給我,想替我求得平安,如今某種意義上說,我將它物歸原主,希望你能為瓊凝他們討一個公道。」

林疏昀把冰玉扳指收好,腦海閃過的一幕幕讓他終歸無法接受活傀人,還是斟酌著開了口:「只是晚輩以為,前輩所用之人皆是活人,到底不太妥當。」

沒想到是在這件事上出現了分歧,從朗挑起一邊眉頭,目光游移變動,嗓音也沒那麼熱切:「何出此言?」

那神情明顯是在壓制林疏昀不要繼續出口,但他直言道:「一來制傀之術本就需要代價,使用活人的反噬之力過於強大,二來活人的失蹤比死人更加引人注目,只怕是容易暴露,再有,這些活生生的人被強行剝奪去生命,這和當初濫殺無辜的方詒世有何區別呢?」

從朗聽他說完,不急不徐道:「阿翊,你這話不對了,我所用的活人,都是該死之人,若沒有那些朝臣的一呼百應,你們秘術師何至於流落至此?反噬便反噬了,我不怕,只要能殺了這狗皇帝,我付出什麼都好,這樣,我才能有臉去九泉之下見瓊凝。」

眼見勸不動,林疏昀只能言盡於此,從朗又像個慈祥的長者般,拍拍他的肩膀道:「不要為沒必要之人想太多,屆時你我二人的傀人隊伍雙線並行,左右夾擊,何愁除不掉方詒世?咱們謀劃半生,不就是為了這一個共同目標嗎?」

離開的路上,林疏昀走得很慢。

他知曉只剩下最後一樣至土之物,的計劃就能正式開始了,可心底莫名有些自己也不明白為何會存在的猶豫。

在猶豫什麼呢?

猶豫他如今想要找齊五行之物,究竟單純的是想要復仇,還是摻雜著別的什麼心思?

那心思隔著一層薄紗,不可名狀,林疏昀失神了一路卻沒能揭開,快要靠近院門之時,便看見門口有兩個人親密地抱在了一起。

那一幕攔在了他想弄清自己心思的前面,深深地刺痛了他的眼睛。

從古墓逃出之後,他與莫祈君之間的關係便發生了變化,雖然交流也不是很多,但是無形中卻拉近了距離,不再一點就著,甚至還有些說不出的微妙。

但很顯然,這種微妙只要有一個人的到來就會打破。

林疏昀覺得自己也許是昏了頭,不然怎麼會因為一個女人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就把心思攪得一團糟。

冷眼看著那兩人進了屋,他心中的猶豫緊之消弭,轉身離去之際復仇二字鐫刻在腦海,心中無比堅決。

人心就是這般瞬息萬變,不需要幾月,幾日,只在眨眼之間,本就少言的不會主動問,心裡有事的不會主動提,那隻總在院中玩樂的小生命,以一種雙方都認為合理的方式退場了。

宅院更加死氣沉沉,但日子終歸要過,壓抑數天之後,氣氛隨情緒好轉,同時也傳來了有用的消息——至土之物有著落了。

白日裡各有各的事要忙,到晚間三人才有機會共同圍坐於圓桌旁。

點了燈盞,林疏昀伸手落點於以金陽為中心的靈源地圖上,開口道:「經過我這些天的探查,最後一件寶物應當是在這一處。」

方鐸皺了眉:「這裡是安國公府。」

「又是他。」莫祈君放於雙膝的手拉緊衣裙,抿唇道。

眼看兩人又打著將他排除在外的啞謎,林疏昀淡道:「看起來兩位與他都相識,那再好不過了,是不是已經有了應對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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