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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顆籃球從天而降,不偏不倚,剛好砸在男生的腦袋上。

男生扔掉手中的礦泉水瓶,捂著遭罪的頭頂,立馬轉身向二排的籃球保管員,嘴裡毫不掩飾:「我靠,季林越,你瘋了吧?」

季林越全沒剛才的疏離,眉宇間已經染上薄怒:「道歉。」

「你砸我,我道什麼歉?」男生莫名其妙,把下巴揚得老高。

季林越只重複:「我說得不夠清楚嗎?給那名同學道歉。」

「你有病吧?我都不認識她,道什麼歉。」

「你不認識她,就可以隨便說出那種話?」

「我說什麼了?」

男生臉色有些鬆動,回憶起剛才的禍從口出,又隨之耍起無賴,只要自己不認錯,就是誰也奈何不了的爺。

「第三節比賽即將開始。」裁判提醒。

「再說一遍,道歉。」季林越居高臨下,越過觀賽席拽住他的球服。

事情有愈演愈烈的趨勢,所有的旁觀者都屏息凝氣,只有時間不知趣地溜走。

「季林越,要不……」算了?葉紹瑤想去拽他的衣角,但看他的表情,不像是會息事寧人的模樣。

一個小悶葫蘆,怎麼今天一點即炸。

葉紹瑤雙膝併攏,侷促地坐在位置上,已經被坐熱乎的鐵皮似乎又涼得徹底,身上每個毛孔都在戰慄,但她的臉上卻燒著,像被燒開的熱油淋過一遍,耳邊還有滋滋的耳鳴聲。

這算怎麼一回事,明明是展現兩校友好的比賽,她偏偏被架在中間如坐針氈。

男生算準了季林越的性格,一臉挑釁:「我憑什麼給她道歉?她算個屁,連實中的體育班都考不上。」

此話一出,三中的學生都坐不住,指桑罵槐?還是無差別的掃射?

有心硬的三中人被挑起怒火:「三中怎麼了,我們也是一分一分考進來的,你就會打個球,又高貴在哪?」

越來越多的學生加入聲討,籃球場的對峙從場上赤膊比拼轉變為場下的唇槍舌劍。

這不再是兩個人的小矛小盾。

實中的球友們大多知道前因,埋頭不願摻和其中,兩手一拍,找教練的找教練,若無其事的若無其事,留男生一個人孤立無援。

一米八幾的大個子,像被扒得光溜溜的旗杆。

他左右尋不到救兵,臉上掛不住面兒,咬牙切齒向季林越說:「對不起,」葉紹瑤那邊也沒落下,「對不起,行了吧。」一字一頓,每個音節都拉得好長,似乎像讓全場都聽見這個笑話。

裁判的哨音提醒第三節比賽開始,男生直接扭頭向球場走去,他啐了一口:「一對神經。」

有些比賽低開高走,有些比賽從頭熱鬧到結尾,此刻的體育館卻冷得像冰窖,僅靠那遊絲的暖氣,根本挽救不了分毫。

三中的人走了大半,和這樣的對手打比賽,真是丟份。

啦啦隊的成員走了十之八九,嘴裡說著,原來實中的人也不怎麼樣。

所有看稀奇的也走了,只留下兩個字,難看。

葉紹瑤站在門口回望一眼,最終是順著人群離開了,她現在難說是什麼心情,是看一場球賽無法紓解的複雜。

「對不起。」

她回頭,是季林越追了出來。

「你為什麼也這麼說?」她輕聲問。

「我沒想到會讓你難堪。」

「我沒這麼覺得。」

「可是事情不受控制,我闖出這樣的禍。」

葉紹瑤和他並肩走著,她想,這裡的雪沒掃乾淨,被路人踩得有些髒了。

但越往前,路邊的積雪越白,他們逐漸遠離擁擠的比賽區。

三中雖然不比實中氣派,但在所有教學樓之後,有一處僻靜的小花園,園外就是與居民區分界的鐵柵欄,柵欄之後又是一條不知從哪流向哪的小河。

這時候是聽不見流水聲的,河流在十月就已經見了底。

葉紹瑤掃開長椅上的灰塵,擁著外套坐在那裡。

原來零上八度的太陽也不是很溫暖,風吹著依舊冷,她的頭腦很清醒:「其實今天的事,沒必要這麼張揚地討說法。」

怕季林越誤會,她又說:「我可以在心裡罵他八百遍解氣。」

「不能吃啞巴虧。」身邊的人說。

聲音是從厚厚的棉衣底下穿來,顯得底氣有些不足。

這句話居然會從季林越嘴裡說出,葉紹瑤笑了聲:「你看著才像吃啞巴虧的人。」

話說,這還是她第一次看季林越大發脾氣,在今天以前,她可能只會說,季林越怎麼會有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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