訓練中心的大門被打開,葉先生首先奔向停車場取車,從縫隙溜進的冬風沾著對面麻辣燙的骨湯香,將門內的落地海報吹皺了一個角。
一點也不冷,掛在西邊的太陽還普照著天地,不畏寒的鳥兒在塑料棚下築巢,嘰嘰喳喳叫個不停。
明明是立冬,葉紹瑤卻嗅到了初春的氣息。
「我預感,我們會是第一。」
「嗯。」
「我們一定是第一!」她很興奮,沒來由的興奮。
小廳只有半個冰場那麼大,一嗓門吼出去,很快就能聽見回聲,短促卻有力,是對自己的肯定。
「你怎麼不接話?」葉紹瑤皺眉。
看來教練教給他們的解放天性,季林越只花一個多月就忘了。
他說:「我們會得第一。」
她撇嘴,這兩句話的音量還抵不過她一枚句號的份量。
「聽不見。」
「你聽見了,」季林越頓了頓,「……得第一吧!」
巢中的鳥被驚得振翅飛,撲閃撲閃消失在雲際,路過的金蕎麥抱怨,耳機被他吼炸了。
只有葉紹瑤滿意地笑著,終於邁出下一步。
第113章 她淋到一場屬於自己的、金色的雨。
車窗外的光景迅速倒退,姥姥看季林越一直目送著,直到土灰色的外牆阻隔視線。
她問:「小伙子怎麼不和咱一塊兒走?」
「他住校,周末也不回家。」葉紹瑤回答。
高架橋上的風格外肆虐,車內暖氣開著,是另一片安寧。
姥姥挨打瞌睡,上車沒多久就打起鼾聲。
邵女士從後視鏡看女兒閉目養神,低聲問:「教練說你們在十一月要去東山省連比兩場,時間會不會太緊急?」
「不急,我還嫌比賽不夠呢。」葉紹瑤說。
每年這個時候,她不是在外地,就是在去外地的路上,很少有這麼完整且穩定的訓練時間。
「閨女,」葉先生目視前方,略微側著半張臉,「我幫你問了機場,咱們岸北沒有直飛東山的航班,只能坐火車去。」
葉紹瑤欣然接受這個出行方式。
東山距離岸北不遠,現在的高鐵車速又快,價格還便宜,確實比坐飛機划算。
人到月台,她才開始後悔:「是綠皮火車?」
怪她還沒注意過手裡的車票,列車的車次以「K」開頭,可不就是普通火車。
趕旭日初升出發,得披星戴月才能到達目的地,十二個小時搭進去,有得坐呢。
和葉紹瑤面對面的是一名二十來歲的女生,一路也不說話,只是偶爾投來有目的性的打量。
葉紹瑤被總覺得她眼熟,但始終想不起她們的交集,後來被盯得發怵,索性和季林越換了位置。
「她是不是有難言之隱?」她咬耳朵。
「沒有,」女孩反應倒快,終於開了口:「是馮教讓來我保證你們的安全。」
馮教練?
葉紹瑤聽得挺直腰杆,出一趟遠門,星未來居然還配保鏢?
本次東山之行,他們身邊沒有團隊陪同,金蕎麥和陳新博要參加華沙杯,在前兩天就動身去了P國。
星未來盡到老東家的義務,安排了一個懂急救的助教跟著。
「原來你是助教。」半路心驚膽戰,葉紹瑤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原來助教也是學生,大不了他們幾歲,剛退役重返校園,對東山的一切都新鮮。
鐵路架在寬闊的河道上,遠處的入海口隱約可見。
助教說:「我打小就喜歡海,但我家附近只有一條江,有小半年都在結冰。」
葉紹瑤問:「助教是什麼樣的工作?」
「其實不能算工作,周末跟著馮教和李教帶學生,賺一些零花錢。」
女孩說,花滑是一項富人玩的運動,錢在手裡等於消耗品,她的生活費和運動員津貼根本保證不了自己的日常開支,只能勤工儉學。
「怎麼花出去的,就怎麼賺回來。」
因為沒法持證上崗,她就跟著教練當助手,偶爾帶一兩個剛入門的小朋友,一個小時能掙三十塊錢。
葉紹瑤被冰場小時工的高額工資吸引了注意,好一會兒才重新走上正軌。
「以前經常看你練單人滑,」助教終於問出那句,「冰舞學得還習慣嗎?」
「習慣。」
單人滑的各種技術練倦了,能滑一圈藍調放鬆放鬆,既保持了冰感,又不會因為小小的偷懶被教練抓住把柄。
火車在東山停靠,葉紹瑤提著行李箱下車。<="<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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