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劇院有好幾層樓高,一層以上都是貴賓的包廂,像他們免費受邀的,能有前排的散座已經不錯。
陪同的負責人說,今年即將召開的世界歌劇院歌劇發展論壇*,華夏計劃將奧地利列為重要與會國。
歌劇節是促進世界歌劇事業共同繁榮的藝術交流平台,而他們則是華奧兩國體育和文化友好交流的見證者。
葉紹瑤傾身和季林越打趣:「咱們還能一人兩用。」
練了十多年體育,她還不知道,自己有一天能和文化交流扯上關係。
下午三點,舞台的帷幕終於拉開,滿座的私語幾乎同時消失,所有燈光暗下,舞台逐漸亮起。
在座除了華夏代表團,也不乏其他國家和地區的參賽人員。
這是屬於他們的專場,幾乎是東道主為冬青奧量身定製。
身穿披巾的角色在燈光催促下上場,時間一下追溯到公元前的古希臘。
葉紹瑤大概有了頭緒,這講述的是奧林匹克和冬季奧林匹克運動會的起源。
一幕又一幕,從古代奧林匹亞到現代雅典,從F國夏蒙尼到奧地利因斯布魯克*,奧運精神從《奧林匹克憲章》伊始,又代代傳頌,薪火不絕。
這應該是一部震撼人心的作品,但她是非英語母語者,每一段唱詞只能略懂幾個單詞,讓這場視聽盛宴大打折扣。
「我的英語水平退化了。」她有些挫敗。
「不是你退化了,很多台詞原本也不是英語。」
這還真聽不出來,葉紹瑤理解無能,雙臂在胸前比一個叉。
不管是英語還是別的什麼語言,她在世界歌劇的中心吃不來細糠。
文化交流?她不適合幹這個。
領隊作為代表接受華夏媒體的採訪,大談特談歌劇中的體育精神,一輛大巴把他們載回機場,時間緊張,一刻也不能多待。
「前面發生了什麼?」
機場門口逗留的人群年紀也不大,中心的女孩只有十四五歲,身後是剛剛卸貨的大巴車,車門台階上,一個略高的男人不住向她點頭。
大大的紅圈掛在他們的背後,是J國的隊服。
女孩情緒激動到幾乎歇斯底里,一直逼問:「為什麼?我需要一個解釋。」
帶隊教練讓駐足聽熱鬧的小隊員儘快跟上,直接道破天機:「是託運的行李丟了,別去招惹。」
國際航班有時挺不靠譜,分明支付了成倍的價格,卻沒有得到應有的服務待遇,葉紹瑤亦步亦趨間回頭,女孩被隊友哄勸,委屈到失聲。
花滑運動員的行李箱裡無非裝著冰鞋和表演服,失去這兩件東西,無異於在冰場上裸|奔。
這個白天極為漫長,生物鐘作祟,葉紹瑤在飛機上困得睜不開眼。
此刻的華夏應該已經深夜,她向東飛行,也終於看到從華夏遊歷而來的暮色。
「飛機落地記得叫我。」
航程不長,她只想小睡一覺。
半個小時的鬧鐘沒有響,葉紹瑤習慣性地抬手一撈,很奇怪,明明剛才還在座椅上躺得不舒服,現在卻仿佛身處溫暖的被窩。
溫暖的被窩?葉紹瑤一驚,手裡摸著邵女士臨走借給她的老式手機,室內一片朦朧。
她是什麼時候入住酒店的?
此刻已過早上十點。
作息支離破碎,連雷打不動的晨練也沒趕得及,手機里躺著兩條未接來電,發昏的腦袋倒是把這串號碼記得很熟,是季林越的。
「餵?」她回撥過去。
「你還在睡覺?」
「嗯吶。」
「下午兩點的試冰,你來不來?」
大腦聽取到關鍵詞,自動輸出:「我又不上場,不去。」
葉紹瑤呵欠連天,只想早早掛斷電話,再睡一輪迴籠覺。
她這名不太可能出場的替補運動員遠赴他鄉,可以完全體驗一把公費旅遊的輕鬆。
季林越正在早場訓練,把話說了一半:「這裡可能有你想找的人。」
半張的嘴卡在一個詼諧的角度,哈欠咽了回去,葉紹瑤試圖回想,自己想找的人?
她想找誰?
「瑞秋格林?」她試探問。
電話那頭的男生輕輕哼出一聲肯定。
天吶,這可是她的秘密。
葉紹瑤捶床懊惱,昨晚睡著後到底發生了什麼,她嘴上沒個把門的,就這麼不打自招了。
但季林越似乎對她要找的人不感興趣,只是篤定她一定會過去,囑咐她記得帶好圍巾。
一月的因斯布魯克並沒有想像中的寒冷,但這樣的天氣最容易生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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