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此事處理不妥,便是藥物監管不力,落人口舌,教聖上為難。
但若應下,說不得,這到底是欺君之罪,株連九族亦有可能。
似是看穿了太醫的心思,顧矜眉目間流露出幾分通透之意:「方太醫若覺為難,也無需隱瞞。若聖上問起,如實奏報便是。我自有道理同聖上解釋,斷不會拿太醫的前程來做賭注。」
這一番話,說得懇切而體貼,方太醫如蒙大赦,連忙俯身叩謝:「微臣謹記令常在教誨。」
退下時,心中暗道:這位令常在不僅有身負機緣,更玲瓏剔透,有慈悲之心,難怪能得聖上垂青。
顧矜半倚在榻上,面色蒼白,額頭仍帶著些許汗意,虛弱之態顯而易見。
方太醫這邊雖然擺平,但所謂以此事立威,卻還遠遠不夠。
顧矜深吸一口氣,目光卻如寒刃般掃過跪在地上的宮人們:「今日之事,雖說本宮暫且無礙,但今日選秀剛畢,便有人膽敢在入選秀女的的飲食里動手腳,這不僅是對本宮的挑釁,更是對聖上的大不敬!」
「此事若不徹查,豈不是讓人以為天子之威可以任人踐踏?」
她微微喘了一口氣,抬手扶住榻邊:「儲秀宮雖沒有正兒八經的主子,但也屬禁內,竟然有人能將如此歹毒之物送入這裡,說明你們這些伺候的人,要麼是疏忽懈怠,要麼便是包藏禍心。無論是哪種,本宮都絕不會輕饒!」
她稍作停頓,目光掃過眾人,聲音微冷但堅定:「青禾姑姑,煩請您傳內務府總管、御膳房掌事,以及今日儲秀宮伺候的人前來問話!」
「若有人膽敢隱瞞推諉,休怪本宮立刻秉明聖上,讓你們一個個都吃不了兜著走!」
不到半個時辰,內務府總管、御膳房掌事,以及幾名今日當值的宮女太監便全數到齊,跪在殿中。
眾人在宮裡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別說顧矜如今只是個常在,便是正兒八經的貴人主子,也慣常不放在眼裡的。
但如今催命的哪裡是這位令小主,分明是站在一邊的青禾姑姑。
想到此處,眾人頭更低了些,生怕觸怒了這位閻王。
顧矜倚靠在榻上,略顯疲態。
她目光緩緩掃過眾人,拿出了一番寵妃做派:「本宮不過是初入宮門,便遭此毒手。」
「若非聖上垂憐,本宮今日恐怕命喪黃泉!你們身負宮中飲食之責,竟然如此疏漏,讓小人有機可乘,究竟是何居心?」
她語氣雖輕,卻字字如刀:「莫非是因為儲秀宮都是些剛入宮的小主,做不得你們的主,你們便存心怠慢?還是說,這後宮之中,早已無人將規矩放在眼裡?」
內務府總管康公公與御膳房掌事王公公連連磕頭,冷汗涔涔:「令常在明鑑,奴才們絕無此意!此事奴才定會徹查到底,絕不姑息!」
顧矜微微垂下眼帘,唇邊勾起一抹冷笑:「徹查?若真要靠你們徹查,本宮怕是早已屍骨無存了!」
「既然如此,本宮便替你們做主——從今日起,儲秀宮用的茶水、膳食,皆由王公公親自過目,再由康公公督送。若再出了半點差池,你們二人便自行領罪吧!」
她略微停頓,抬眼看向跪在地上的眾人:「本宮知道,你們這些人伺候宮中多年,也是頗有幾分威望的,如今儲秀宮不過是些未冊封的小主,你們難免會覺得有些事與己無關。」
「但此次選秀,乃是啟宏以來頭一遭,不僅關乎世家閨秀的安危,更關乎聖上的威嚴。」
「今日之事本宮既無事,便也不願苛責,但若再有類似的事情發生,本宮只好稟了聖上,屆時不僅是你們,連你們的家人也休想置身事外!」
眾人聞言,皆是驚出一身冷汗,連連叩首:「奴才謹遵令常在吩咐,絕不敢再有懈怠!」
顧矜見敲打已至,想來不過幾個時辰,自己在儲秀宮大出風頭的事便要闔宮皆知了。
自己日後在宮內行走,還要靠著這幾位御前當差的,當下又說了幾句軟話,便讓幾人下去了。
眾人如蒙大赦,連連磕頭告退。
等眾人退下後,顧矜才緩緩開口,對青禾姑姑露出幾分謙遜的笑意:「姑姑見笑了,顧矜家世平平,才貌也不算出挑,唯有一顆侍奉聖上的忠心。若是今日處理得有不妥之處,還望姑姑在聖上面前多多美言,幫襯一二。」
青禾微微一笑,語氣平和:「小主多慮了,聖上既然許了小主自行處理此事,自然是信任您,斷不會因此責難。」<="<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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