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話到嘴邊卡住,就聽見程辛收回目光,敬了一杯老俞,說:「我看也可以。」
「正好我家這個從小傲氣重,讓年級第一坐她旁邊剛好挫挫她的銳氣,讓她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這話一出口,柳向晚就知道這是程辛在暗自敲打她。
程辛慣會用這種敲打員工的手段,帶回家來同樣敲打她,仿佛在她眼裡,柳向晚就是她的員工,她有資格打壓柳向晚的個性,也有權利決定柳向晚的一切。
一時間目光集中在自己身上,柳向晚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能尷尬地笑了笑,緊緊捏住瓷杯。
瓷杯中水波晃蕩,映出少女拗勁的神情。
飯局結束時天色已經暗了下去,送完老師們離去後,程辛回公司有事開車走了,大姨提議送柳向晚回家,被柳向晚以約了朋友為由婉拒。
見大姨走後,柳向晚才拿著手機一路慢悠悠晃蕩到輕軌附近。
她其實並沒有約朋友,她在池江也沒有朋友,這些年過去,唯一剩下的就只有年少喜歡和熟悉的哥哥婁宴青。
遲疑許久,在手機上反覆敲打,柳向晚才發下信息。
[柳向晚:宴青哥,你明天有事嗎,要不要出來玩呀(小貓滾滾.jpg)]
發完消息,柳向晚一眨不眨地盯著手機看,生怕錯過消息。
但直至過了十分鐘,對話框也一動不動,絲毫沒有要回復的樣子。
心下瞬間失落起來,柳向晚長長地吁出口氣,不太開心地踢飛了腳邊的石子。
石子滾啊滾,滾到了一處正在的營業的燒烤攤邊。
這會兒,城管下班,路邊支起了大大小小的燒烤攤,揚起滋滋冒油的煙火氣,似池江紮根在小山的低樓般,組成了池江繁榮的夜景之一。
肉串在火爐上滋啦作響,人們舉著咕嚕冒泡的啤酒,碰擊相互的酒杯,發出清脆的聲音,身體也仿佛在一天的疲憊中得到了短暫的放鬆,讓所有人從塵世的煩躁中脫離,只一個沸騰的夜裡,和三兩好友作伴,忘卻所有煩惱。
肚子不受控制地咕嚕了下。
柳向晚在飯局上沒怎麼吃,一是吃的不合她胃口,二是沒心情吃飯,只聽了一肚子不愉快。這會兒燒烤的香氣一下子就勾起了味蕾的欲望,她不由自主地坐上了小板凳。
麻溜的服務員立即小跑過來,遞來了菜單。
柳向晚沒一個人吃過燒烤,便抬頭看看旁邊幾桌點了什麼,這一瞥,看見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夜色下,燈色昏黃,伴隨蟲子的嗡鳴聲。
少年肩背寬闊,頭微微低著,時常鍛鍊鼓起的肌肉貼合著布料,隨著動作的運動,時而起伏著,勾出乾淨而利落的腰背線條,是光看著就感覺勾人的身材。
像極了會去短視頻平台擦邊的身材……
柳向晚再次默默留下了自己的視線,最後轉而看向少年的臉,看見了他筆挺的鼻子,中間微微凸起,像座小山。
也隨之看見了,他們桌上除了燒烤,擺滿了暑假作業和筆,似乎在補又似乎在抄作業。
不僅柳向晚看見了他們在補作業,隔壁桌的大哥也看見了這群少年筆尖不停地補著作業。
大哥單手拿著酒杯,另一隻胳膊搭上他們的板凳,笑呵呵地問他們:「這是開學,準備努力了?」
桌上除了梁旭,還坐了兩個男生,其中一個皮膚略黑的男生笑著回:
「唉,您瞧可不是嗎,這還有比我們還努力的學生嗎?」
大哥挑眉,也沒拆穿他們,揶揄了幾句就側身回了自己桌。
柳向晚將勾好的菜單遞給服務員,壓低聲音地指了指梁旭那桌問他:「他們是在補作業嗎?」
服務員似乎對他們很熟,收了柳向晚的菜單,也小聲地說:「是啊,他們這幾天都來這補,這不是後天要開學了嘛。」
柳向晚嘆為觀止,雖然她平時總是從網上看見,開學前一支筆創造一個奇蹟的梗,但她作為一個鐵血j人,從來都是按時甚至提前寫完作業,今天還是第一次看見真人在開學前狂補暑假作業。
隔壁桌似乎也寫累了,剛才和大哥說話的男生葛偉放下筆,使勁地甩了甩手。
他還算聰明,一個暑假寫完了數學和語文兩本重量級作業,剩下的科目也就只剩下些字少的,因此補起來也多了。
「他喵*的,真服了,怎麼後天就開學了呢,我還感覺我什麼都沒幹呢。」葛偉道。
已經寫完所有作業,來這只是專程帶著作業給另外倆人抄的陳洱溫潤一笑,「你確實什麼都沒做,尤其沒做作業。」
葛偉:「……」
他真服了,是兄弟就插他一刀是吧。
他無語,轉頭騷擾起認真補作業的梁旭。
「旭子,旭子——」葛偉試圖打亂他補作業的進程,「旭愛妃,你怎麼不理朕,朕要將你打入冷宮。」
梁旭眼也沒抬,置若罔聞,筆尖似擦出了火花,瞬間補完了一面作業。
葛偉:「……」
這也是位實力健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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