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稿紙?看什麼草稿紙啊,」鍾溪想到了什麼,嘻嘻一笑,忽然說,「你既然說他的字和你哥哥的字很像,這不得把握一下。」
柳向晚沒懂:「怎麼把握?」
「我記得你是不是說過你哥哥每年在你生日的時候,都會寫一封信作為禮物嗎?」
「也沒有,就是偶爾幾年會寫一下。」
「哎呀,那是不是也是寫了。」鍾溪說,「你可以請他幫忙寫一封給你。」
「這樣,既有了他的字跡,還有了一封你哥哥給你寫的信,就當是他這些年沒參與你生日,遲來的賀禮啦。」
柳向晚有些猶豫:「算了,讓我再想想吧。」
這一想,便來到了周一晚自習時刻。
第一節晚自習過去,柳向晚和梁旭都寫完了白天裡老師布置的所有作業,一個在看錯題,一個在刷題。
柳向晚頓了下,停下了刷題的筆。
默默搗了一下樑旭。
「喂,能幫我一個忙嗎?」
梁旭沒扭頭看她,懶洋洋翻過一頁,聲調散漫,「第一,我不叫喂,第二,喊我幹什麼?」
柳向晚:「……」
你當你言情劇女主呢?
她暗自嘆了口氣,抱著求人要有求人的口吻,語氣平靜又溫和:「我想讓你幫我寫幾個字。」
稍頓,她卡了下,心想寫一封信的話……是不是只說寫幾個字有點不準確啊。她改口道:「差不多寫一封情書那種字數。」
「?」
梁旭偏頭,視線從上至下打量過她,輕輕一哂:「寫給誰的?怎麼,那麼快就有喜歡的人了?」
「什麼?」
柳向晚懵了下,意識到自己這個比喻不太好了,她連忙解釋道:「沒有,我寫給我自己的。」
似乎是難以置信,少年挑眉,唇角驀然鬆了下,語氣很慢,一字一句地拖著音調:「這還有寫給自己的情書?」
怎麼就抓著情書這個字眼不放了呢,柳向晚有點無奈,她努力解釋清白:「對啊,我的字不好看。你的字好看,你幫我寫下嘛。」
女孩口吻驟然鬆了下,輕輕軟軟,說話時像是在哄人般。
眼底藏著狡黠,像只以為自己小心思騙過全世界的純白乖狐狸般。
忽地笑了下,梁旭抬了抬眼,他眼睫很長,低頭看人時,眼睫垂下來遮住了眼底的情緒。少年雙手攤平,輕描淡寫地說:「我自己拿紙寫,還是你給我紙?」
下一秒,柳向晚從書包中麻溜地拿住了準備好的信紙,果斷地遞給他:「這個就好。」
手指微動,梁旭捏住薄薄的信紙,慢慢地笑了下:「準備挺齊全啊。」
他又問:「怎麼寫?是我自由發揮,還是……?」
沒等他說話,一張更薄的A4紙被呈放在他手中心。
再抬眼,少女笑容明湛:「按著這個寫就好了。」
一眼掃過去,滿滿當當的字。
梁旭還沒說什麼,柳向晚就已經諂媚地將筆遞了過來,見他拿著筆,還沒寫,以為是動力不足,便順勢又從書包掏出了一袋巧克力。
她發現幾次給梁旭這個巧克力,梁旭都沒有拒絕……應該,還算喜歡吃吧。
這邊,梁旭盯著巧克力瞬間頭都大了。
他連忙放下筆,將巧克力推回柳向晚,柳向晚以為他不好意思,特意壓低聲調說:「不用客氣。」
她不知道從哪又變出一大把巧克力:「沒人和你搶。」
梁旭:「……」
好了,本來就愁巧克力吃不掉,現在更吃不掉了。
信件寫完,柳向晚將它妥善收到了書包中。
直到晚自習上完,回到家中,她才從書包中取出梁旭寫的信件,又從書架的最後一層翻出了哥哥給自己寫的信。
信件之間反覆對比,柳向晚不得不承認兩人的字跡相似度高達80%。
只要不仔細看細節處的筆風,整體掃一眼看過去,愣誰看都會覺得這是同一個人寫出的字跡。
柳向晚躺回床上,手裡高高舉起哥哥曾經手寫的信件。
燈光穿過信紙,將它照得透亮透亮,像是無數星光閃耀在其中。
她輕聲將信件的內容讀了出來——
致我愛吃糖的搗蛋鬼妹妹:
最近偷偷吃了多少糖果,有沒有蛀牙?如果蛀牙了,要及時告訴哥哥,不要偷偷裝作雲淡風輕,什麼都沒發生,然後牙疼了再來找哥哥。
哥不是醫生,哥救不了你。
……
讀完這封信,記得在我房間門口放些糖果,多放一點,這是我沒收你的(^_^)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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