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慢了半拍，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

她低頭看了一眼，有些想笑，整個人索性故意像是沒骨頭一樣癱在梁旭身上。

她故意道：「喂，梁旭。」

「嗯？」少年氣息微喘，臉上也帶著淡淡的薄紅，眼中是清晰可見的情愫欲望。

柳向晚換了個坐姿。

「老師。」少女將梁旭的衣擺撩起，漫不經心地在他腹肌溝壑上緩慢滑過，「你們家小旭有點不乖誒，能不能管管。」

「……」

梁旭直勾勾看著她：「你想怎麼管？」

柳向晚沉思了一秒，很慢地笑了下，她趴在梁旭耳邊，「像上次那樣怎麼樣？」

少年滾了滾喉結，聲音很啞：「好。」

……

柳向晚不敢直視，目光一直放在梁旭臉上。

空氣似乎越來越稀薄，少年肌肉緊緊繃，染著淡淡薄汗，臉上潮紅一片，露出似中暑了一般脆弱的神態。

他仰頭，脖頸處血管明晰，一路蔓延可見手臂上的青筋紋路四起。

渴望而不可求。

梁旭手臂撐在沙發上，黑眸沉沉地盯著少女看，像是一頭即將撕扯下偽裝的面孔。

柳向晚微微失神。

她甩了甩髮酸的手，忍不住笑：「梁旭，你真的很難纏誒。」

「半天都不結束。」

「那下次試試別的。」梁旭輕笑了聲，含住她耳根，潮|濕而黏|膩。

「你還想試什麼。」柳向晚下意識深入地想了想，瞬間想到了些不該想的東西，雖然說她也有期待，但總覺有些緊張，不自然地紅了紅臉，扯過話題，「先，先不說這個了。」

梁旭瞧著她的反應覺得有趣，大膽的是她，現在膽怯的又是她了。他饒有興致地抬起眼，直勾勾對著她看，「不說什麼，不說怎麼上床嗎？」

「……」

柳向晚臉爆紅，再次道：「梁旭！你真的很難纏。」

「哦，我難纏。」少年垂下眼帘，漫不經心地抓起柳向晚的手，一個個揉捏過去，替她簡單按摩。

隱約中還能聞到她手掌上殘留著他身上的氣息。

全然地屬於他的。

梁旭冷不丁道：「也是，某人連同我約會都那麼敷衍。」

「怪不得說我難纏，原來是追到手了，就開始嫌棄了。」

他順勢往後一仰，頭頂是洋洋灑灑的燈光，淋落在少年身上，襯得他散漫又冷淡，整個人松松垮垮，神情淡淡地看著柳向晚，有種被人錯付的失落感。

「……」

怎麼感覺自己像個陳世美呢？

柳向晚忍不住笑起來，低頭哄他：「哎呀，誰說的，我最喜歡我男朋友了，一點沒嫌棄。」

她親了一口梁旭，聲音特別大，「你看，很喜歡很喜歡的那種。」

「行啊，那我不要敷衍三件套。」梁旭靠在沙發上，聽著柳向晚哄她，悠哉悠哉地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哪裡敷衍了嘛。」柳向晚沒忍住為自己辯解，「我也做了挺久攻略呢，之前和宴青哥出去玩不就是這樣……」

她話沒說話，對上了少年逐漸冷淡和不爽的眼神，後知後覺地回過味來。

「梁旭，」柳向晚稀奇地去扯梁旭的臉，又揉捏了一下「你不會還在吃宴青哥的醋吧。」

梁旭瞥她一眼，不說話，只是又低頭去親她。

唇舌交纏，水聲綿綿，只聽到呼吸聲。

含糊中，柳向晚懵然地聽到了男生似乎隱隱約約地輕「嗯」了聲，「柳向晚，你說我怎麼辦。」

「我就是吃醋，止不住吃醋。」

「只想讓你喜歡我一個人。」梁旭懶洋洋垂著眼皮，直直地看著她，學著袒露自己的心聲，「怎麼辦。」

其實對於梁旭來說，直白地袒露自己的情緒和心聲是一件很難的事，也沒人教過他該怎麼表達自己的情緒，曾經居住的環境裡也沒有人允許他袒露自己直白的情緒。

他就這樣一直安靜地學著當個大人，情感上，多多少少有些迴避型人格。

柳向晚愣了一下，半秒，緊緊地抱住他，給他最大的安全感和確定感。

「梁旭。」少女一遍又一遍在他耳邊說，「我喜歡你，最喜歡你，最喜歡梁旭了。」

她趴在梁旭身上，衣服微微褶皺，勾勒出起伏的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