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洛斯的聲音低沉,眉頭緊皺:「我一定要過去。」
說話間,阿羅特已經失去了神子的蹤影。
他正思考要不要一起過去,或者幫忙遮掩點什麼,而他的餘光剛好看見了蘇稚的直播間。
幾乎全是一致的彈幕——
[那是什麼?]
[蘇稚的背後,水潭裡有個東西!]
阿羅特定睛一看,只見那深不見得的水潭,一隻黑色的、看不清樣貌的恐怖怪物正悄然接近蘇稚。
第53章 為什麼還不喊我的名字?邪物……
「為什麼……為什麼還不喊我的名字……」
權單手撐在那道薄薄的牆壁,他此刻幾乎已經觸碰到了覆蓋在牆壁上的結界。
他早已知道那些人在他所在的第九區、以及第七區邊緣設置了結界,他不過冷眼旁觀,等著那個人來求他。
走投無路也好。
那樣就可以求他了。
碧落珠的牽引無論如何都能讓蘇稚感知到他的存在,明明是一牆之隔,可是蘇稚竟然堅持到了此刻還沒有呼喚他。
「少主!不能再等了,再等下去她真的會死,我感知到的危機已經到了極限,她只是個二級,無法應對啊!」
蘇稚死了這小子真的能祛除心魔嗎?
老者從小跟到大,怎麼能不了解這小鬼的不甘?
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也許是六歲那年初見時,狼狽的小孩第一次去蘇家,蘇父蘇母熱情的接待了他,給他換上了嶄新的衣服,他自小心思詭譎,以為又像更小的時候一般能掌控大人的心,以為整個蘇家能讓他為所欲為。
直到見到了蘇稚。
女孩穿著一身潔白的連衣裙,黑髮柔軟整齊的垂落的耳邊,蝴蝶結別在耳邊,玉雪可愛,像個從陽光里來的小天使。
世上最璀璨的寶物都不及她一分,眾人搶奪得頭破血流的碧落珠在她面前黯然失色。
他記得自己是拘束的上前和女孩說話,女孩甚至沒有施捨一個冰冷的眼神,已經從他身邊走了。
往後的日子永遠只能看見女孩的背影,偶爾會遞來一個冰冷的、一瞥而過的眼神,她總是高高在上,就算是坐著,那雙漂亮的貓眼都會略微垂下,下巴輕輕的抬高,玉一般的天鵝頸挺直,接著是看狗一樣隨意一眼。
這樣的過程在蘇家的每一天都在發生,女孩的背影、冰冷的眼神,以及那種特有的冷漠的腔調,又或者在蘇家見不到她的每一天,都被權肅歸咎於「屈辱」。
老者曾對他說:「你只要打敗她,殺了她,你會發現世界寬廣得很,整個九州,不,是整個神州大陸都等著你去征服,你會成為這個世界的新神,你只需要足夠的強,她一定會在你面前低頭,從前她給你的屈辱你能千百倍的收回來!」
權肅也一直這樣做,他無時無刻無不想著變強。仿佛蘇稚是他最艱難的一道坎,跨過去之後,整個人生都順了。
可是現在,蘇稚死在這裡,他真的能跨過去這道坎嗎?
老者能看見權肅緊抿的唇邊流下一絲鮮血,按住結界的手在顫抖,只要他稍微一動,結界立刻會破口。
他甚至能聽見少年低啞的嗓音里的一絲髮顫,祈求一般的,「快喊我……」
牽動的引線已經嗡嗡作響,可是沒有任何呼喚傳遞過來。
回答他的是「咔嚓」一聲,碧落珠的線斷裂的聲音,權肅瞳孔張大——
*
「咯咯。」
手腕上戴著的碧落珠像是玻璃似的一點一滴呈現出網狀的裂縫,那裂縫越來越大,直至「咔嚓」一聲,碧落珠從她手上掉落,滾落了塵埃。
牆壁瞬間傳來了「轟隆」巨響,像是有人在牆壁的那邊用巨力轟落這堵薄牆,可是那堵薄牆紋絲不動的佇立。
腦子裡的277已經播報不出任何死亡率,只能呈現無數個鮮紅的指標。
蘇稚緊抿著唇,拔出了自己的本命刀。
唐刀出鞘的時候在嗡嗡作響,蘇稚能感知到自己的本命刀的恐懼,可她毅然決然的緊緊握住它,堅定的注入自己的決心。
不需要她看彈幕、也不需要277播報,她已經知道黃級魂獸來了。
這是決一死戰的時刻。
那漆黑的深潭裡是奇異的微光,光線仿若天上的一輪明月慘澹落下微弱的皎白,照耀著那怪物的輪廓。
毫無掩飾,這是一隻巨大的怪物。
仿佛巨大的魚怪從水底蜿蜒上游,輕柔又鋒利的破開平靜的水面,搖擺的魚尾在寂靜的深潭泛起令人恐懼的漣漪。
微光只能映出它部分輪廓,漆黑鋒利的鱗片以及緩慢從水面破開的上半身。
蘇稚的理論知識幾乎全A,她對黃級魂獸的特徵背得滾瓜爛熟。
「黃級魂獸已經有了部分人類的特徵,連智商也在逐漸接近人類,但其兇殘本性是低等魂獸的數百倍,殺戮是它們的樂趣,它們是天生的惡魔,將野獸的惡性發揮到極致,似人的智慧又令其極善偽裝。」
「老師,如果遇見了黃級魂獸,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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