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酒量雖好,並不意味著不會醉,只不過是還沒喝到量。
今日便是多少帶了幾分裝醉, 加上她很能說話勸別人喝酒,不然若是叫人家一直勸她,只怕是三斤都能灌進去。
二斤, 這是賀雲昭能保持理智清明的量。
三斤有些迷糊,四斤就進入另一個狀態了,簡單來說,可能會死……
人喝了酒就算不醉,也會有幾分不同的變化,便如現在,她不自覺的在上馬車時將大部分的力用在了裴澤淵的手臂上。
與其說是自己上車,倒不如說是裴澤淵扶上去的。
一進到馬車內,便覺處處不同,此時正是十月末,夜晚寒涼,馬車內升了小小的黃銅炭爐,溫暖撲面而來。
賀雲昭一進去便自在的歪在了靠枕上,她手臂扶著車窗的邊框。
等裴澤淵一進來,才發覺這馬車空間不小。
賀雲昭雖清醒,但動作放肆許多,她臉上笑意驟然增多。
她還未開口說什麼,便瞧見裴澤淵擼起袖子,他從炭爐上取下小壺,將未開的熱水倒進一個銅盆中。
也不知他是從何處取出來一塊素軟鍛來,兩手浸在盆里,他那雙手似乎一點不怕燙一樣,拿出來將軟緞用力一擰,便攥的半干。
「唉……」賀雲昭話還沒講完,熱乎乎的軟緞便輕柔的按在她臉上,仔仔細細的將她的臉擦乾淨。
熱氣撲面而來,叫人舒適的昏昏欲睡。
裴澤淵目光專注,手上動作細膩。
他並不因為練武就粗手粗腳,實際反而手更加靈巧,不然如何耍的好那些短刀。
他手掌寬大,賀雲昭臉又小,如此一蓋上,倒把整張臉都遮住了一般。
裴澤淵皺眉,給賀雲昭擦臉的難度比他自己洗臉難度大多了,皮膚很細嫩,需要小心。
賀雲昭驚呆了,她今日穿的是一件圓領衣裳,外罩了一件比甲用來保暖。
她心裡有些警惕。
裴澤淵卻避開領子,在不冒犯的情況下將她脖頸輕輕一帶而過,濕熱的軟緞將脖頸處不經意撒上的酒液都擦乾淨。
擦乾淨後,酒氣瞬間淡了許多,整個人也倍感舒適。
賀雲昭哭笑不得,她下意識擺手推拒,「世子不必如此費心,我自己來就是。」
裴澤淵悶不吭聲,他扭頭將軟緞浸在水裡投了一次水,擰乾後一手拿著軟緞,一手指著賀雲昭的手。
賀雲昭:「……好吧。」
話音一落,裴澤淵將軟緞展開,緊緊包裹著賀雲昭的手,他低下頭擦的十分仔細。
從賀雲昭的角度去看,裴澤淵眉毛濃黑飛入鬢角,眼睛垂下專注的看著她的手,睫毛長長的像一把小扇子,濃到像是畫了眼線,唇角輕輕抿著。
他給人十足十的凌厲之感,待人卻十分溫暖,照顧人也是十分仔細,能看出他不甚熟練。
因為他擦完賀雲昭的手之後,像是猛然又想到了什麼,再浸一次熱水,將賀雲昭的指縫都擦乾淨。
賀雲昭搖搖頭,喝酒之後情緒被放大,她調侃道:「世子心靈手巧,叫人嘆服。」
裴澤淵扭頭去看她,只見她白皙的肌膚上泛起一層酒醉的紅暈,半靠在枕頭上,髮絲從方巾側面冒出一些,散亂的貼在臉側,被軟緞烘了一下的睫翼濕潤柔軟。
他抬起手將她髮絲整理好,未曾接話,只是不知道從哪裡又掏出一個茶杯塞到賀雲昭的手裡。
簡單開口道:「漱口。」
賀雲昭喝了一口,是淡淡的菊花茶的香氣。
她俯身要吐出,眼前卻突然出現一個黃銅盆來。
她瞄一眼神態自然舉著黃銅盆的裴澤淵,有些不太自在的將漱口的茶吐了出來。
手裡的茶杯被拿走,又被塞進另一杯茶。
賀雲昭低頭一瞧,杯子裡是解酒的葛花茶,她飲了一口,熱熱的葛花茶從喉嚨到胃,緩解了喝酒的不適。
只是……她好奇問道:「怎麼是甜的?」
裴澤淵嘴角很快的彎起,他語氣中甚至有些微不可察的小得意,「是甘蔗汁,可以解酒,能緩解不舒服。」
賀雲昭倒是知道這東西能提出糖來沒想到竟然還有解酒的作用。
賀雲昭方才有些臉頰熱熱的腦袋有些渾,如今舒舒服服的靠在馬車裡,臉手都被擦的乾乾淨淨,喝一杯熱乎乎的加了甘蔗汁的葛花茶,整個人從內到外都舒坦起來。
只不過一瞧裴澤淵仔細照顧她的模樣,不由得也升起一種隱晦的憂慮。
裴澤淵那稀爛家庭,不會影響他變成討好型的人吧。
賀雲昭疑惑的看著他,「你……」<="<hr>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4 辣笔书屋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