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知道你要考鄉試,從前沒了解過,才知道是要考九日,都說文人身體弱,我便提前吩咐人準備好,一切都是蘇嬤嬤準備的,她老人家從前是在一個書香人家做事,對這些事比我熟悉多了。」
「大夫是回春堂請來,最擅調理身體……」
賀雲昭雖聽,但並沒多注意多少,聽幾句忽視幾句。
裴澤淵端著的自己碗一直沒放下,賀雲昭不說話,他就一直說。
砰!一聲輕響,賀雲昭放下碗筷,她側頭笑了一下,「澤淵,你別急,我不是生氣,只是在思考題目,實在是累了。」
她道:「多謝你,不過你知道我這個人性格有些古怪的部分,最討厭別人不經過告知就干涉我的事。」
「為你我的情誼,日後還是提前告知我的好。」
裴澤淵用力點頭,他神色認真。
他心裡嚴謹的記住,另一半心思卻不由得把這這件事的一半怪在了那個姓曲的身上的,都怪他暗戳戳用眼神刺他,不然他也不會為了跟那傢伙較勁忘記跟賀雲昭說這事。
哼!
賀雲昭看他乖順的模樣頗有一種看大型狼犬裝寵物的感覺,心裡有些好笑。
她沒繼續說什麼,只是回到房間後好好休息了一整夜,她要修整好精神面對第二日的考試。
第二日的考試其實是賀雲昭把握最大的一場。
她答的很快,但並不急,反而是多次翻閱自己的卷子,將不合適的地方修改好,再重新抄一份整潔的。
第三日是最艱難的一日,賀雲昭心一沉,看著題目。
第一道:科舉之制,為國選才也。然近年學風漸浮薄,士子多求速成,何以整飭學風,使士子專心向學,以育經世致用之才,為國家社稷效力耶?
她思考了一個上午,將自己答案的大綱簡要的寫在草紙上。
中午點起爐子將餑餑掰開放進去煮,加上一撮細鹽,這便是一頓午飯了。
下午她才開始將自己的答案一一陳列在卷面上,因每道題答案都很長,幾乎是相當於五道策論的程度,對考生來說壓力非常大。
賀雲昭規劃好時間和題目分布,將五個答案一一寫上。
到了夜裡,還有不少考生奮筆疾書,賀雲昭將寫好的卷子收攏在一起放置在一旁用乾淨的硯台壓好。
她和衣而眠,卻是面對著桌面保持警惕。
沉眠至半夜,一道哭聲傳來,賀雲昭警覺的睜開眼,她下意識將試卷收在懷裡。
「啊!為什麼!為什麼!啊!」
哭嚎聲一聲聲傳來,有考生癲狂的從考號爬出來,一把撕碎了隔壁考號的試卷。
賀雲昭驚呆了,她眼睜睜看著這個瘋子撕了至少三人的考卷才被兵卒抓住拖出去。
她低下頭看看自己懷裡的卷子,苦笑一聲,今日是睡不成了。
待到第三日鑼聲一響,不少人呆坐在原地眼眶冒出淚水,以頭錘牆。
賀雲昭邁著僵硬的步伐出來,她抬頭看看外面,竟覺出了重見天日之感。
她實在是太累的,考了足足九天,最後一場的,甚至兩天只睡了三個時辰,時刻緊張自己的試卷。
軟布鞋踏在土地上激起灰塵一陣,她腳下一軟,險些要跌倒!
就在這時一雙大手伸出來緊緊的扶住賀雲昭,他焦急道:「哪裡不舒服?」
身旁已經有一位考生腳下一軟摔倒了,也不爬起來,直接趴在地上埋頭哭泣。
賀雲昭默默的繞過這位兄台,道:「沒什麼,就是累的。」
這一整個貢院的人,本來應該只是考試累,誰能想到居然還需要防備人發瘋撕卷子呢!
不得不說這九日,裴澤淵還是十分有用的,中間賀雲昭能出來的兩天晚上,他全都細心安排好。
賀家的下人雖然安排的也十分仔細,但到底他們只是下人,加上賀雲昭強勢,所以他們不敢擅自做決定。
裴澤淵就不同,他考慮到什麼地方就會快立刻和與賀雲昭說。
第二場晚上賀雲昭出來休息時,裴澤淵便問要不要助眠薰香,好調整精神。
賀雲昭同意後當天夜裡薰香點上了,讓她好好睡了一覺,精神百倍的去參加第三場考試。
賀雲昭很累,但她扭頭一看裴澤淵。
「噗!」
只見裴澤淵眼下掛著兩道黑色分外明顯,可見陪考的壓力也不小啊!
賀雲昭忍不住想,母親還說要來陪她考試,還好拒絕了,不然母親定然比裴澤淵還要緊張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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