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過洛神賦嗎?
曲瞻的視線纏著賀雲昭,心頭冒出的第一句話,『延頸秀項,皓質呈露』。
他收回視線,有些口渴,給自己斟一杯酒來喝。
趙同舟從欄杆處跑回來,道:「裴世子怎麼還沒來?」
賀雲昭想叫人出來一起玩放鬆放鬆,雖然感覺裴澤淵可能不會來,但畢竟這也是她的朋友,何必落下誰呢。
裴澤淵派人回口信說今日有些事忙,可能會晚一些到,叫賀雲昭不必等他。
若是宴席早早結束,他便去賀家找她單獨喝酒。
「咱們都喝了兩壺了,他還沒到,可要罰他的酒。」趙同舟嬉鬧道。
曲瞻扭頭翻個白眼,「罰這個罰那個的,最該罰的就是你!」
他心道,就你長嘴了?姓裴的不知道給你灌什麼藥了你倒替他說上話了。
無緣無故被頂了一嘴,趙同舟可要氣的,幾步上來就找曲瞻鬧。
賀雲昭撐著頭,笑看他們玩鬧。
不消片刻幾人又喝下一壺酒,看似多,但幾個人分一分也沒多少,不過是潤潤喉嚨。
台上再次換了一個剛才的琴師上台,是賀雲昭看了好一會兒的那個男琴師。
賀雲昭剛與曲瞻承諾好絕不會圈養孌童,這會眼睛又不由自主的飄過去了。
琴師身姿修長挺拔,穿著藏藍色寬袍大袖,頸間露出白色的裡衣領子,他眉如墨畫,雙眸澄澈明亮,衣袂隨著彈琴的動作飄動。
賀雲昭眼睛一亮,還換衣裳了!這種可遇不可求的寡夫感……他還彈唱!愛了愛了!
曲瞻眉眼壓低,嚇壞了在一旁憂鬱的程頤卿。
打從賀雲昭拒絕安王后,程頤卿這個搭頭也被冷落了,或者說人家壓根沒想起來他。
他難受了好幾天才接受這個事實,今日被叫出來喝酒,他還打算等賀雲昭哄他兩句才會和好呢。
誰知道竟然被曲瞻一屁股霸占了賀雲昭身邊的位置,他只好在曲瞻這側默默憂鬱,等他的好師叔發現他。
目的沒達到,差點被曲瞻嚇死!
他顫顫巍巍開口道:「曲兄,你是哪裡不舒服嗎?」
曲瞻扭過頭給了他一個皮笑肉不笑的表情,隨即拿走他面前的一壺酒,直接換到了賀雲昭的另一側去。
「小昭,嘗嘗這壺酒,桃花釀的。」
賀雲昭欣賞的視線瞬間被擋住,「……」
曲瞻一手攏住袖子,另一手拎著酒壺,不緊不慢的給賀雲昭倒了一杯酒後便坐下。
他似乎是來了興致,含笑看了台上一會,他便道:「這首曲倒是耳熟,我還會唱幾句呢。」
賀雲昭驚訝,「你會唱這個?」
曲瞻輕笑一聲,他手掌敲在膝蓋上打著拍子,「這是前一段,後一段是這樣的……」
他嗓子自然比不得唱曲的細,就是這樣微微沙啞的男聲帶著一種憂哼著小曲,幾乎在人耳朵邊上,引起一陣酥酥麻麻的觸感。
「妾命薄,淚暗流,無媒徑路羞錯走……」
賀雲昭瞧他半闔眼輕輕哼唱著,她未曾察覺手上的酒已經撒了下來。
吱呀一聲,門被打開。
賀雲昭視線未動,聽到一聲,「小賀哥哥。」
曲瞻睜開眼,扭過身體,看著『姍姍來遲』的裴澤淵,他微笑道:「裴世子來的正是時候。」
賀雲昭端著酒杯就起身,忙道:「快過來坐,就差你了。」
裴澤淵落座,胸口起起伏伏,額頭滲出一絲汗水,他是抓緊了時間急忙趕過來的。
「恕罪,我來遲了。」
……
不知道其他人如何,反正賀雲昭玩的很開心,她甚至還學了幾句詞來唱。
眾人在樂坊門口紛紛道別,只留下裴澤淵曲瞻與趙同舟同路。
四個人都飲酒了,乾脆也不騎馬坐車,走路回去便是,順路還能吹吹風醒醒酒。
趙同舟笑著道:「從前以為裴兄不好接近,如今吃了一頓酒才知道不過是以訛傳訛罷了,人們嘴裡傳來傳去倒把你妖魔了一般。」
賀雲昭抬手給他一下,「胡說什麼呢,你才知道傳言不靠譜嗎?在樂坊還誣衊我。」
「嘿嘿,」趙同舟道:「裴兄那是流言,你這裡我可是親眼所見,以後若是成了浪蕩公子可千萬別供出我來。」
賀雲昭選擇送他一個白眼。
四人走在街上,離了樂坊那燈紅酒綠之處才發現外面這才傍晚,街邊還有不少商販仍在賣東西。
「這是什麼?」賀雲昭眼神好奇指著街邊一處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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