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燧點點頭,是極!
賀雲昭會試的卷子答的尤其不錯,他也看過一次,五道題竟都挑不出一道稍次的。
那顧文淮在海上貿易處論的更加出彩,那是因其本就生活在江南地區對商賈之事更加了解。
而賀雲昭本在京城卻對邊軍之弊陳述的詳細有條理,句句落在實際,就連兵部尚書看了都道一聲好。
此時梁閣老的臉色已經極其難看了,他對賀雲昭本人的欣賞並不影響他要打壓賀雲昭,而此時曲閣老站出來為賀雲昭張目那就是跟他對立。
曲津環顧四周見眾人都點頭,便繼續道:「這其二,賀雲昭不僅是會試的會元,還是鄉試解元、院試案首,只要陛下成全,這又出一個四元及第,彰顯我大晉教化之功,豈不美哉?」
「還有其三,這第三點理由,老夫想問諸位同僚一個問題,明月幾時有?」
禮部侍郎心領神會淡淡一笑,他接道:「把酒問青天。」
曲津抬頭看著皇帝,道:「陛下瞧,賀雲昭既有如此經濟仕途之能又有如此風流之才,這狀元之位不給他還能給誰呢?」
這三點理由下來,在場諸位幾乎是認定了賀雲昭必為狀元。
梁閣老輕輕抬眼,他可不贊同,賀雲昭確有狀元之姿,但可惜,今年絕對不能是他。
三年之前他和曲老的爭端還歷歷在目,本來壓的曲家抬不起頭來,甚至曲瞻也被迫避開風頭。
但到了殿試之上沒想到曲家竟用上了小手段,加上崔老的迅速倒戈,實際上他是沒占到任何便宜的。
就連之前提出的宗室子入宮教養一事在其他人的僵持之下京被曲津操作成了宗室子入文華殿念書。
念書?安王都二十好幾了,還念個鬼的書!
曲津實際上沒吃什麼虧,當然了,如果說他兒子被踢出京城外放為官算吃虧的話。
在梁閣老心裡他才是吃虧的那個,就算曲家的第二代被踢出去了,那不是還有曲瞻留在翰林院嘛。
如今曲津驟然發難,無非就是要和他唱反調,從他身上找回自己閣老的威嚴,梁閣老可容不得別人踩他。
他搖頭無奈笑笑,開口道:「曲老這些話說的有道理,那既然你為賀雲昭說話,那我也不得不為顧文淮說幾句了。」
「且說顧文淮的理由,他也是才華橫溢之輩,會試上的答卷諸位有目共睹,他對經濟之事十分熟稔,海上貿易以及稅制兩題是考生中答案的最好的,諸位認可不認可?」
牆頭草的幾位立刻跟著點頭,兩邊都不得罪。
上一次出頭為曲瞻說話的齊嵩這次卻沒有開口,他只是靜靜站著,既沒有開口附和曲閣老,也沒有開口認同梁閣老。
他為兵部侍郎,是在場諸位中官職最低的幾個。
做官最重要的是要有分寸,有的事能做一次不能做第二次,不然便顯得輕狂。
梁閣老輕挑眉梢,捋著長鬍子道:「既曲老有三條理由,那我也有三條理由,這第二條便說顧文淮的科考成績,他院試為案首、鄉試為解元、會試為第二名,他還有小三元的名頭在,若是他為狀元,那也是五元及第啊!」
「這第三,顧文淮家境貧寒因其天生過耳不忘才被師父看重教導,這樣的學子若為狀元,既能彰顯我大晉教化之功又能鼓舞寒門學子向學,陛下以為呢?」
李燧緊緊抓著他的龍椅把手,他抿嘴沒說什麼。
曲津要被氣笑了,這梁老年紀大老糊塗了,那五元可是斷開的,賀雲昭這四元可是連上,能是一回事嗎?
他咬牙溫和的笑著搖搖頭,「梁老此言差矣,那賀雲昭的四元可是連在一起,且這孩子的父親可是陛下親封的侯爵,不能因為他有資格不參加童子試就忽視他的厲害啊,若是他也參加童子試,說不定如今都是六元及第了!」
「何不成全了這份名聲,也是我大晉教化之功啊!」
梁閣老笑眯眯道:「賀雲昭在院試之時曾經破了他人的小三元名頭,可見這名頭不過是浮雲,不能為了硬湊就忽視考生的水平啊。」
曲津眯著眼睛看著對面的老東西,他心中冷笑一聲,嘴上卻道:「難道賀雲昭的水平就差了,梁老敢說出這話嗎?」
梁閣老:「我沒說賀雲昭不好,只是不夠好,況他品貌雙全,何不將探花之位給他,說來也巧,曲老的孫子也是探花郎呢,他們二人這一對好友也是一段佳話啊!」
曲津:「賀雲昭與我孫兒為好友之事梁老竟也知道,真是消息靈通。」
梁閣老:「曲老可別誤會,我只是聽說過這對小兒的文會趣事才知道他們是好友。」
曲津:「賀雲昭還未有功名之時名聲竟能傳到梁老耳朵里,這豈不是說明他的才華京城眾人皆知。」
梁閣老:「非也,若說識得此人,那是在他與理國公的爭端中才知道的,這樣看來,此子心性莽撞還需再歷練歷練。」
話一出口,梁閣老心裡暗叫糟糕,錯了!他說錯話了!
果然,曲津不會放過這個漏洞
朝堂爭辯看可不是誰更有理,而是誰邏輯更硬,誰能抓住對方漏洞。
從話題一直圍繞著賀雲昭開始就註定了梁閣老的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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