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雲昭眉眼鋒利,眼中的勃勃野心讓她看起來像是一隻有旺盛生命力的野獸,忍耐著飢餓蹲守獵物。
「咱們只要一切當作不知情就好,適當的時候推上一把。」
她只是一個才華橫溢的狀元郎,初入朝堂認真做事,什麼謀反案啊私生子啊,她統統不知情。
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她是天底下最無辜最純潔的小白蓮了,她怎麼會知道自己的身世呢?
她抬手,食指慢慢點著眉梢,輕笑一聲道:「天予弗取,反受其咎。」
上天賜予的東西不接受,反而會遭受災禍。
機會就在眼前,別想機會好不好,先抓住捏在手裡……
……
另一邊的穆硯回到家中後只是默默收拾好自己,任憑母親喜極而泣的說著一連串的話,他只是靜靜的聽著。
穆母抬手抹著眼淚,「你是幾年不回來,我揪心的疼,夜裡睡不著覺,怨你父親把你送走……」
穆硯一句話沒說,他只是拉好衣領,熟練的用後頸衣裳蓋住疤痕。
他低頭看著母親,道:「母親,我先去兵部述職。」
說罷,大步邁出房門。
穆母在他身後眼淚流個不停,哭到滿臉通紅呼吸急促,直到兩個女兒來勸才算慢慢緩過來。
穆硯回京之前已經提前聯繫好了同為邊軍出身的一位前輩,那位前輩曾為運糧官,與蘇將軍交情不淺。
如今正在兵部任職,雖不知能不能發揮作用,但有總比沒有好。
穆硯走進兵部衙門,剛要到旁邊的門房找人稟一聲就聽見一聲呼喊,「可是穆將軍?」
綠色官服的中年人迎了上來,「是穆將軍嗎?」
穆硯冷淡點點頭,「在下穆硯,前來述職。」
中年人一臉驚艷的望著穆硯,只見面前的年輕將軍一身黑衣,身高腿長,體格矯健,神態靜默。
但當他靠近出聲的一瞬間,就能看到其眼中沒來得及收回的警惕和冷漠的殺意。
穆硯在見賀雲昭時有意收斂自己的氣質,不然很容易讓人產生不適,而在外人面前,他就完全不同了。
中年人拱手道:「下官兵部員外郎陳成,恭祝將軍回京。」
穆硯側頭瞧一眼,他點點頭當作回應。
陳成引著穆硯進了衙門裡院,走了兩個院子種族到了兵部尚書的辦公房間。
「將軍,請。」
穆硯跟著進入房間,他瞧見書桌後有一老者,便上前拱手道:「末將穆硯,見過尚書大人。」
兵部尚書曾進,他從公文中抬頭,起身笑著過來,「小穆將軍,神往已久啊!」
外人不知邊軍的事,兵部卻對他們的事一清二楚。
穆硯這樣京城官宦子弟出身還能在邊軍咬下一塊肉的,那著實十分叫人震撼。
曾進面上掛著笑容,他親密的拉著穆硯的手臂詢問其在邊疆發生的事。
語氣雖然親切溫和,可他眼底壓著慎重。
穆硯只是垂眸,看似木訥的一板一眼的回答問題。
回京述職,這本就其中必備的環節之一,特殊之處就是由尚書大人親自問詢。
曾進慈祥道:「從前聽不少人提起你,老夫還以為是誇大其詞,如今一見果然是一表人才,老夫見了都忍不住愛才心切了。」
穆硯頓首,他正經道:「您過譽了。」
曾進哈哈一笑,他抬手指著穆硯道:「看邊軍那邊來人說你戰術奇詭,怎得回京後反到這么正經!」
穆硯抬眼,他平和道:「對待那些敵人要用盡戰術,回京後面對的都是大晉子民,硯自然鬆懈了。」
曾進親手幫穆硯辦好一切程序,送走人後臉色一沉。
這個穆硯是真木訥還是心裡藏奸,他竟也分不出。
再想想看到的那些公文,怪不得陛下要調人回京,這麼一條瘋狼護衛京都,還真是安全不少。
穆硯的品級是從三品,從邊疆回京,同級調任就是高升。
吏部能夠決定三品以下官員的考評調任,穆硯剛好卡在這個邊上。
吏部對他的位置有想法,兵部也不願撒手,從出身看這就是兵部的自己人。
穆硯的父親又在京都大營任職,雖說是副指揮使,但他在幾人中勢力最弱,最缺人手。
穆硯對安排的位置並不感興趣,插手的人太多,他即使有想法也無力改變,倒不如順其自然。
他回家後,竟然看見全家人坐在一起等他,為他接風洗塵。
穆老太太抹著眼淚心肝寶貝的叫著,「你這個狠心的!一去這麼多年,回家的信都沒有幾封!」
老太太哭著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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