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先帝這樣密不透風的算計下,哪條路都是死路,只有忠於陛下被陛下捏在掌心中揉扁搓圓才是唯一活路。
連身為皇帝的李燧都忍不住回憶起父皇在位的那些日子。
陳閣老更是心有戚戚,恨不得現在立刻肝腦塗地表忠心,萬一先帝也給他留了後手,他這把老骨頭可經不起折騰啊!
李燧試探問道:「他們兩個年輕人一定是比較上進才歌功頌德的……對吧?」
陳閣老看著陛下,他誠懇的點點頭,「陛下,確實如此,年輕人急著建功立業,難免急躁,咱們要好好引導才是。」
李燧心裡一松,笑道:「確實,澤淵是個孝……」想想裴尚玄……
「善……」想想那些作對的人……
他堅強道:「澤淵還是很知恩圖報的,賀雲昭救他一次,他就視賀雲昭為親兄。」
陳閣老噎了一下,想想小裴將軍剛才揮刀那兩下,作為文人的陳閣老實在欣賞不來,又不能駁了陛下的興致。
腦子一轉,回憶到的是賀雲昭所寫詩詞,才華橫溢風流倜儻的狀元郎,他年輕時候也是狀元來著。
陳閣老笑道:「賀三郎也是溫潤如玉才華橫世,能有如此的年輕人輔佐陛下,臣這把老骨頭都能歇歇了。」
李燧哈哈一笑,他抬手點著陳閣老,「陳老身體康健,再為大晉效力五十年也不成問題。
「那臣豈不是成了老怪物,還是早早給他們年輕人騰位置才是。」陳閣老玩笑道。
李燧無奈的搖頭笑笑。
……
出了太極殿的賀雲昭還有茫然,她扭頭看著裴澤淵,問道:「我難道很不會說安慰人的話嗎?」
裴澤淵俊秀的臉上浮現一絲疑惑,他真的低下頭認真想想,小賀哥哥安慰他幾次,都很有用啊,還能出一些好主意。
他搖搖頭,看著賀雲昭道:「你很會安慰人。」
賀雲昭摸著下巴細細一琢磨,對啊,難道她安慰的不到位嗎?
不可能啊,難道是陛下心思太敏感?
算了,賀雲昭搖搖頭不再去想,反正也沒說錯什麼話,就算是安慰的不到點子上,頂多被人說一句太耿直了些。
耿直又不是什麼壞名聲。
兩人出了太極殿便一道往翰林院去,賀雲昭笑道:「我是去翰林院當值,你去做什麼?」
裴澤淵抿唇笑出了兩個小小的括號,他玩笑道:「我去幫你做事。」
賀雲昭忍俊不禁,「真的假的?」
「真的啊,我能幫你做的肯定做。」裴澤淵道,「只要你不嫌棄。」
賀雲昭扭頭細細去觀察他,裴澤淵攤開手臂一臉無辜的任她觀察。
她嘖了一聲,道:「我感覺你如今倒像是卸下了一個包袱。」
裴澤淵輕笑一聲,他抬眼望著皇宮四四方方的天空,碧空晴朗,映襯著皇宮的朱牆金瓦都那麼漂亮。
「我也弄不清,似乎知道一切真相後心裡反倒是鬆了很多,起碼裴尚玄不是真的瘋癲,他是為了埋藏舊案。」
一個為報恩情漠視妻兒又在爆發之後殺死恩人的瘋子與一個為了埋藏舊案費盡心力的罪人,好像後者更容易接受一些。
裴澤淵側對著賀雲昭,他乾淨的眼睛,長長的睫毛,鼻樑高挺,分明的下頜線在光線下看起來有種清透的美感。
唇是唯一彩色的位置,他的嘴唇並不薄,男人的嘴唇要一點弧度才好看。
賀雲昭嘴角彎起,或許從前太沉悶,即使裴澤淵話也不少,但總有沉默之感。
如今卸去包袱,便有天光日明之感,瞧著都更加俊俏了。
「唉?」賀雲昭好奇道,「你是不是喝茶少了,嘴有點干。」
裴澤淵:「!」
卸下了人生的包袱,背上了形象的包袱。
他瞳孔震動,下意識道:「半日沒喝茶了。」
他們一群人在太極殿緊張的討論案情,自然沒法輕鬆的喝茶。
賀雲昭倒是還好,她在人進來之前已經同曲瞻一起喝了一杯茶。
既如此,她便道:「你不是要幫我的忙,正好去翰林院喝杯茶吧。」
裴澤淵道:「一定幫你,」
賀雲昭撇嘴,問道:「你會修書嗎?」
「你懂樂曲嗎?」
「你有經驗嗎?」
裴澤淵被問的呆住了。
賀雲昭玩笑的覷他,差生還要幫優等生做作業,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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