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猜測的語氣道:「許是近來我常在御前侍奉,所以想要拉攏我為安王說話,拉攏不成便來報復。」
她無奈的搖搖頭,神情中滿是憂慮,「安王如此品格怎能叫人信服,他甚至還是宗室子弟中較為出挑的,聲勢大的很。」
嘆口氣,她垂眸,「我實在擔心會再現昔年景象,曾有馮氏子記恨與我當街謀殺,要是再來一次,不知我還能否有哪個運氣存活。」
裴澤淵瞳孔一顫,他了解那件事的內情,只是賀雲昭遇刺時他們還不認識。
罪魁禍首歸根到底就是理國公府,若是沒有裴尚玄撐腰納馮氏子豈敢殺人。
他抬眼看著賀雲昭承諾道:「我一定會保護好你,安王那邊我去處理。」
賀雲昭道:「安王府勢大,你也不好與他們明面上衝突,暗地裡去做就是了。」
她似是憂慮,「安王那個睚眥必報的性子,加上咱們曾經與他有衝突,要是真叫他上位,那……」
未盡之意,裴澤淵已經讀的明白。
絕不能叫李暉上位!
賀雲昭垂眸看著裴澤淵若有所思的神情,她輕笑一下。
裴澤淵或許不是一個很好的人,但絕對是一個對她真誠的人。
將來若是……他也會是最忠誠的人。
只可惜如今身份與她而言還是一個把柄,所以她必須拿到裴澤淵的把柄才能安心。
而裴澤淵的身份與他幹過的那些事,除非他謀反,不然犯下任何罪都能被皇帝保下。
她先把裴澤淵拉到一輛車上,後面慢慢再思考。
白皙的側臉在昏黃的燈光下滲出幾分曖昧,她垂眸思考。
裴澤淵眼睛直了,喉結滾動,小心的靠過去。
他委屈道:「姐姐,我真的疼。」
賀雲昭笑笑,她緩緩拉近距離,鼻尖對著鼻尖,她捏著他的嘴,「回去自己解決。」
裴澤淵還是眼巴巴的望著她。
賀雲昭:「不會?」
她道:「我只要能伺候好我的人,明白嗎?」
裴澤淵有些迷糊,他聽不太明白,下一秒就被趕走。
他只好在賀府的客房住下。
灼熱的喘息聲壓抑在喉間,他困惑又委屈的自己解決。
眼前浮現的是賀雲昭的身影,瀲灩的眉眼、微紅的嘴唇、緩緩抬眼是時眼中的鋒芒,脖頸纖細白皙延伸進……
啪!
裴澤淵打自己一巴掌,清醒一點啊!還沒想明白呢。
他很聽話很聽話了,他保證自己會是最聽話的人。
她只要能伺候好她的人……不明白,什麼意思?
!
他腦中猛然靈光一現!
啊!原來是這個意思!
賀雲昭一日裡經歷了太多事情,難得竟睡的不安穩迷迷糊糊做起了夢。
眼前是明黃色的龍椅,她一步步踏上去,想要坐到龍椅上。
可是無論腳邁的多大,腳邁的多高都踏不上去,腳下再用力都無法上去一步!
該死的台階,真是不想活了!
她拿起一旁的鐵鍬哐哐開始砸台階,砰!砰!砰!
一道人影閃現出來,蕭長灃蒼白的面孔浮現在眼前。
『沒用的,你上不去。』
賀雲昭怒了,揚起鐵鍬就砸過去!
蕭長灃一個閃身躲開。
一隻黑色的德牧猛然竄出來,張開大嘴咬向蕭長灃,人影霎時間消散。
德牧溜達到她身邊,它夾著嗓子喊:『姐姐,我要吃飯。』
賀雲昭怒的一巴掌扇過去,『吃什麼吃就知道吃,沒看到我在幹活嗎?』
德牧原地轉了個圈,開始吭哧吭哧的啃台階。
賀雲昭砸著砸著砸累了,嘴裡罵一句,鐵鍬甩出去砸倒了龍椅。
她心滿意足。
「三爺?三爺?」
眼皮緩緩抬起,明亮的陽光透過窗棱映在屋內,光線旁浮著細細小小的灰塵。
她無奈笑笑,撫額道:「這都是什麼破夢。」
翠玲正在掛帘子,她笑著問道:「三爺做夢了?」
「嗯,做了一個奇奇怪怪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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