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往後一靠著,「何況您是一州刺史還怕他不成?」
杜樊易一瞧這樣子就知道是在誆人,他扭頭看看其他還在欣賞歌舞的人,湊近了些對著賀雲昭道:「賀修撰,你就別打趣老夫了,怕的是什麼你還不清楚?」
杜樊易不是笨蛋,本以為只是一個古籍篡改案,就算是拔出蘿蔔帶著泥土,那牽連的也是學政,他作為刺史定然能安然無恙。
可如今這是什麼情況啊?
陛下的親外甥帶著令牌直接本著魯州節度使去了,這是防備著誰呢?
杜樊易怕的就是事情萬一控制不住,裴世子拿著令牌控制駐軍,到時候他要是有什麼行差踏錯可是小命不保啊!
「老夫對陛下是忠心耿耿絕無二心,天理可鑑啊!」
賀雲昭笑而不語,瞄他一眼,道:「您跟我這說可沒什麼用,世子爺與大統領均在,下官可說不上什麼話。」
說著說著她側了身子,語重心長的對著杜樊易道:「我啊也不瞞著您。」
「這次出京說是差事,但我能發揮的作用微乎其微,還是那兩位說了算。
「京城裡也不太平,我師父推了我一把,叫我出來躲躲。」
她說到這裡神色頗為無奈,抬手擋著嘴低聲道:「這兩日您待我的誠心我感受的到,便給您提個醒,那兩位都是死心眼的,只要查出真相來就會回去,旁的東西他們武將也看不明白。」
杜樊易若有所思的看著前方,眼角餘光瞧見賀雲昭興致勃勃的拿起筷子敲著碗邊給樂師伴奏。
還真是個富貴堆里長出來的風流才子……
夜間,杜樊易叫了自己幕僚秦鶴一來書房。
一身洗的發白的青色布衣掛在瘦弱的身體上,袖子一抖都顯得人看起來空曠。
秦鶴一拱手,他虛虛的嗆咳了一聲後道:「大人。」
杜樊易忙拉他,「鶴一你可算來了,今日宴請了那賀修撰,果然是才華橫溢風姿卓然,你沒去瞧一眼可真是可惜。」
秦鶴一擺擺手,無奈道的低頭看看左腳,他天生左腳短了半寸,行走時難免露出痕跡。
他道:「屬下有心想去看,只是實在擔憂污了明月郎的眼。」
可惜也只是說說,杜樊易急忙將今日與賀雲昭的話全部講來,問道:「鶴一,你說這明月郎是什麼意思?」
秦鶴一低頭,半晌抬起頭道:「賀修撰應該是為了安撫您,您什麼事也不參與,查什麼也與您沒關係不是?」
杜樊易憂心忡忡,他道:「鶴一你是最清楚的,本官雖然真的沒參與什麼,但也不能說完全乾淨,何況完全乾淨的人叫他們一查也是滿身漏洞了!」
秦鶴一抬眼,他對著杜樊易安撫道:「大人不必心焦,賀修撰也說了那兩人是個死心眼,只是查案子而已。」
杜樊易呼出一口氣,神情一松,道:「還是你最頂用,那小賀大人說的幾句話我即使聽了也不敢信多少啊。」
秦鶴一神情猶豫,他問道:「大人認為那明月郎是個什麼樣的人?」
杜樊易回憶片刻道:「是個看起來詩酒放誕之人,但偏偏出來辦差一滴酒不用,很是克制,只一點,極愛才,今日幾個對答入流的少年得了他好幾句叮囑。」
他又道:「賀雲昭出身富貴,家中底蘊深厚還有宗室血統,不過是他父親早逝家中才沉寂了幾年,如今一朝高中狀元,聽說頗受陛下看重。」
秦鶴一眼神一閃,愛才?
杜樊易可惜道:「 時候不對啊!我有一女恰好可與其相配,只可惜如今不是時候。」
突然想到什麼,老頭睛一亮,道:「對啊!要是早點查完案子,那賀雲昭豈不是還有時間能多留一段時日,那老夫可以將女兒引薦給他!」
杜樊易嘴角帶著笑意,「婉兒最愛詩詞,她憧憬賀郎許久了,若是能叫她如願,也不失為一件好事。」
秦鶴一提醒道:「那恐怕還要等案子結束。」
「是極,就希望吳統領早日查出真相吧。」
……
不同於賀雲昭的各種見面會,裴澤淵一頭扎進軍營,吳大統領更是整日早起晚歸帶人四處查案。
濟東城大大小小的書坊都被查了一個遍,這還是明面上的,暗地裡還有那些印刷不合法□□書籍的小作坊也被吳統領給翻了個遍,愣是找不到任何一點問題。
據京城抓到的賊人供述,書就是從魯州濟東城運過去的,那印刷書籍的地方到底在哪兒呢?
實在抓不著頭緒的吳是決定問問賀雲昭有沒什麼看法。
他愁眉不展,問道:「大大小小的印坊都查了,沒有任何線索,這……」
燭火搖曳,賀雲昭起身,她在屋子裡轉了一圈。
另一側的裴澤淵問道:「那抓到的人呢?」
吳是道:「那人只知道是濟東城運過去,運到京城後再做舊,剩下的一概不知。」
印刷書籍?
賀雲昭扭頭,她疑惑問道:「印坊最需要的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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