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個技術工都不是!
他往人家王宅門口一站,都沒有人在第一時間懷疑他是來查案的,差點以為他是來做工的。
這位『力工』蒲扇一樣的大手一揮,一大群穿著各異的斥候迅速從附近幾條巷子湧出,並吳是原本從京城帶來的人手一起將整個王宅團團包圍。
兩進的宅子每個能進出的門都被牢牢守住。
吳是環視四周,他嘴角勾起一抹猙獰的笑意,狠聲道:「任何逃出來的賊人,寧死勿放!」
任何從王宅逃出來的人,第一處理方案是當場殺死,避免走漏風聲被賊人察覺。
萬一這暗地裡的工坊在他們查到之前撤走了,此行來魯州無疑就是白來一場。
左有裴澤淵帶著令牌來規整魯州駐軍,節度使還儘量配合。
右有翰林院的狀元郎前來辨認古籍。
如果在這樣的情況下吳是還放走了賊人,即使陛下不怪罪,閣老們也不會輕易放過。
他心中壓著一塊大大的石頭,恨不能現在就將賊首擒獲。
吳是看著眼前的王宅,他抬手用力一揮,「上!」
整個王宅的全部人都被抓獲,包含了王家一家八口與下人十六人。
臨時被征做刑訊之地的是濟東城大牢的西面,裴澤淵來時,吳是已經審的差不多了。
「吳統領,如何?」裴澤淵問道,他對眼前的血腥場面視忽視個徹底。
姜老頭兩隻胳膊被掛在鐵環上,身上滿是用刑的痕跡。
在這個領域吳大統領十分專業,能保證人不死能說話,至於交代之後死不死就不是他的範圍而與大夫的水平有關了。
吳是厭惡的看了一眼王宅的老爺子,此人姓姜。
他對著裴澤淵道:「世子爺,已經查到此人乃是受了人指使在濟東入贅王家,安家落戶在此,靠著王家本地人的身份融入濟東城,據交代是跟著一位外號大老爺的人做事。」
此人原本的身份已經交代清楚,乃是幾十年前自軍中退下的小兵,因得了錢財便跟著一直做事。
「據他交代,大老爺一直帶著面具聲音十分年邁,走路遲緩,二十幾年前就一直在此處做篡改古籍的事,中間停了十幾年,從六年前開始才繼續做這些事,他只是負責招工,其他事情都不歸他管。」
裴澤淵點點頭問道:「可有交代工坊的地點?」
吳是笑了,他晃晃手裡沾了血漬的信紙,「這老頭精的,自己不知道工坊所在地,每次都叫他的管家送人過去。」
「這管家明面上是老管家的兒子實則是他與管家媳婦通姦生下的私生子,既幫著他謀取王家的家業又背地裡幫著他做篡改古籍的事。」
裴澤淵眨眨眼,啊……好複雜的關係……
吳是道:「工坊正在城西一家樂坊後身!」
裴澤淵立即回身,他眉宇冷冽朗聲道:「點齊人手,走!」
這工坊既然能從二十幾年前就有基礎,最近六年又重新開始,說明必然有人接收了暗地裡那些人,重新整合後為新主子服務。
此刻的裴澤淵他們心裡對背後的主人已經隱隱有數,總不可能是突然出來一個邪交頭子非要顛覆儒家吧。
夜色漆黑,明月高懸,不需點燃燈火便能將周圍的一切看的清清楚楚,泰山腳下的月亮也是如此的正直,為裴澤淵等人提供了包圍的最好時機。
最外層自然是魯州駐軍派來斥候,內層則是裴澤淵與吳是從京城帶來的人手。
外層人身著甲冑全副裝備,內層包圍圈人人手持弓弩刀劍小心上前,借著月亮的照明將後門堵死。
砰!
鐵門被破開的瞬間五十二支箭擦著鐵門掠過,在青磚牆上打出一串火星。
裴澤淵並不擔心誤傷,也不擔心找錯,什麼工坊會用鐵門做後門呢?
悽厲的嚎叫聲乍起,守門的四人死在亂箭之下。
精兵緊湊的從兩側進入,沿著工坊的大致結構一路向內部突進。
裴澤淵渾被軟甲包裹,他頭戴護帶,鼻子往下都被黑色布巾包裹,只露出一雙鋒利的眼睛,防止有人點火煙霧影響呼吸。
這座工坊的所有護衛有些能力但沒有它背後的主人想像的那麼衷心可靠,第一時間跪地求饒的並不少。
很快,裴澤淵的手下就控制住整座工坊。
他邁步走到核心區域的雕版印刷區一側的十幾米寬的水池,長久的洗刷使得這池水散發著一股墨臭味。
裴澤淵警惕的打量四周謹防有人偷襲,只見四周擺設雜亂,工匠的做工區域與睡覺的區域混在一起,香料墨水與生活的臭氣混在一起。
他甚至還看到這洗墨池的上方掛了臘肉塊與臭鞋子。
吳是感嘆一聲,剛將遮住口鼻的黑巾拉下又再次拉上去,實在是氣味雜亂。
難以想像在如此的環境中竟然誕生了那麼多被篡改的古籍!
很實際,但與吳是的想像有些差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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