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家雖是官宦人家,但從前只有穆嵩一人支撐門戶,孩子還多,嫁娶都是大花銷。
他看向曲瞻,「事涉錢財,要麼他沒拿到,要麼拿到了卻不敢用,這還能有多嚴重。」
說句難聽的,穆嵩與曲閣老昔年的戶部一樁舊事有關,涉及幾十萬兩銀子,但穆家就沒富裕多少,單憑這點就能判斷出來穆嵩身上的事沒什麼實證
搶劫都不分他兩個子兒,還能有什麼證據,就算再嚴重最大的黑鍋也不該穆嵩來背。
曲瞻一時間無言,只能是點點頭。
但曲瞻手底下沒那麼多人去查,還要穆硯自己派人動手跟著。
穆硯的手下盯上了崔家,安靜的等著崔家的動靜。
而另外一方面,慶王太妃開始動手詳查崔家舊事。
最先拿到消息的是慶王太妃,她手裡有崔閣老的罪證,從結果推證據自然是容易的多,而穆硯也跟著順藤摸瓜摸到一點線索。
他總不能推開慶郡公府的大門,到慶王太妃面前問一句這是怎麼回事啊?
當然是要任戶部員外郎的曲瞻來發揮作用了。
戶部庫房高達五米的書架上擺滿了戶部全部的記錄,空氣中的灰塵嗆的人咳嗽。
曲瞻找了一個查記錄的藉口便拿到了庫房鑰匙,順著年份開始找。
「丁字十二層,二月、三月、五月……」
曲瞻蹙眉,不對勁,怎麼少了一個月的?
他順著梯子爬下來,邁步在書架中繞來繞去……
這不可能啊……戶部的記錄應當是最齊全的,怎麼會突然少了一個月的。
戶部的這些帳本是不能帶出庫房的,即使是戶部尚書要查看也必須在此地,不能將帳本帶走。
除非是皇帝下令才會將帳本放在光滑沒有任何紋路的紅木箱子中由戶部三位長官蓋印帶能帶走。
曲瞻抬頭看著高高的書架,鼻尖的書霉味令人眉心一痛。
要是記錄沒了,這事可是大了。
但曲瞻總感覺不可能,就算崔閣老胃口大一口氣吞了三十萬兩銀子,但說破天不過是貪污,拿走戶部記錄可比三十萬兩銀子的事大多了。
曲瞻來回踱步,抬眼瞧著細小的灰塵在光下跳躍。
他想到了一個人——顧文淮。
顧文淮出身低微,但卻是正統江南文人,承教於大儒膝下,與賀雲昭同一年參加科考,位列一甲第二奪得榜眼之位。
此人還有一個值得稱道之處,那就是他有一天賦——過耳不忘!
曲瞻急匆匆奔向翰林院。
還在修書的顧文淮直接被拉起來,他迷茫的看著眼前的人,「啊?曲大人?」
曲瞻立刻問:「戶部的帳冊記錄你看過沒有?」
戶部的庫房存放的是具體的帳冊,而目錄這樣的東西在翰林院是有備份的。
顧文淮點點頭,賀雲昭寫的最多的摺子就是有關稅制的,他幫過忙。
且翰林院十個庶吉士,八個半都寫銀錢的事,他自然聽過多次。
青色官袍的年輕人文文弱弱,他看起來十分靦腆,但卻是深藏不露腦袋裡東西多如繁星,但從不會拿出來炫耀。
此刻被曲瞻一問,便將東西從腦子裡調出來,「是有幾本,您……」
曲瞻立即問道:「乾曜二十一年,忻州水患戶部撥銀子,四月的記錄在哪裡找?」
顧文淮垂眼,他略一思索,「這不是在戶部的記錄上,這是刑部的事!」
他詫異的抬頭對上同樣不解其意的曲瞻的,「乾曜二十一年戶部尚書與戶部左侍郎因買賣官位被查,事情雜時間緊,下一任尚書便將在年末將四月的帳本整理好放在年帳里了。」
曲瞻瞳孔震顫,緊張的咽一下口水,他滿臉震驚的看著顧文淮,「顧兄啊,這下可算是見識到過耳不忘的威力了。」
「哈……」顧文淮還有些蒙,尷尬的抬手撓撓臉頰,神情還是有些靦腆,「我這個不算什麼。」
曲瞻感嘆著拍拍顧文淮的肩膀,他叮囑道:「此事萬不可叫其他人知道,明白嗎?」
顧文淮猶豫道:「可宸王殿下召我呢?」
曲瞻無奈一笑,「除了宸王。」
顧文淮點點頭。
這等消息,除開戶部親身經歷者還有誰能提醒他呢?
但乾曜二十一年距今已有約三十年,上哪去找啊,要是沒有顧文淮,恐怕曲瞻只能在戶部庫房一直翻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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