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被抓住啊, 曲瞻忍不住在心中回答,他眼睛裡一把把刀子直衝裴澤淵而去。
賀雲昭啞然失笑,她瞟一眼裴澤淵的小巧思,終究是嘴下留情,「那你自然是以自己安全為要。」
本該在此時出言調侃賀雲昭的曲瞻卻沉默不語。
裴澤淵渾不在意的回去找穆硯抹鍋底灰。
兩個黑黝黝的身影就這樣翻入了崔閣老的家中。
四進的大宅子,亭台樓閣應有盡有, 山川湖水盡在院中。
鹿皮鞋尖剛觸到青磚縫隙, 敏銳的察覺到不遠處的震動,穆硯與裴澤淵對視一眼,兩人立即縮成一團陰影掛在高高的廊下。
拎著燈籠巡查的小廝打著哈欠揉揉眼睛,眼睛也不往四周瞟, 只是睡眼朦朧的看著廊下的道路,嘴裡含糊的抱怨幾句。
小廝走後,兩道黑色的身影齊刷刷的倒仰墜下, 在觸底的前一秒迅速翻身而起,沒發出任何聲響。
裴澤淵爬上院牆,居高臨下的看著門前兩盞燈火,他手腕一翻,凌空甩出一塊小孩拳頭大小的冰塊擊打在火苗上,待明日冰塊化水便不會有任何人發現。
他腳下輕點換了一個位置,照樣從燈籠的上方空處將冰塊打入。
很快在外望風的穆硯趕來,兩人對視一眼點點頭,穆硯進去找證據,裴澤淵則留在外面望風。
吱呀一聲,書房的門被打開,穆硯掏出火摺子吹出一點火星來照明。
順著屋內的布置看去,他邁步上前開始翻找起來。
門外的裴澤淵敬業的翻上房檐,四處望一望可有人經過。
其實,即使崔家有一位閣老坐鎮,但文官武將到底是差距甚大。
或許文臣在朝堂上看起來十分的傲慢強勢,但他們家中其實護衛力量並不多,只是家丁人多而已,真論起質量比不過武將家裡的護衛。
倒與其他無關,不過是他們手底下的人方向不同,閣老家中識字的下人說不定比武將手底下的小將識字還多,但要是打架嘛……
在崔家一個文臣家中,如此薄弱的護衛力量面前,其實二人不必太緊張,對他們來說這不算什麼困難的事。
正如賀雲昭回應裴澤淵的那一句廢話,被發現了怎麼辦?
去一個純文臣家中,如果還被發現了,那裴澤淵與穆硯可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水分挺大。
至於崔閣老家中是否有養親兵,那更是絕無可能。
武將養親兵是約定俗成,剿匪打仗的時候身邊帶的都能叫一句親兵,那都是自家莊子上三代養著的人,不僅忠心可靠身手還不錯。
一個文官要是這麼幹,那政敵都會迫不及待的將一大堆證據擺上太極殿。
待穆硯出來後,他點點頭。
裴澤淵扭頭看了一眼,隨後輕巧起身,兩道影子從院中翻出,在月色下像是摔碎的影子,只留下一片殘影。
二人身手都很好,穆硯警惕性更高,他變招快,實戰經驗更多。
裴澤淵則更能適應各種地形場景,比起穆硯這個中途還學了文的,他技巧好力氣更大,武器更是樣樣精通。
一個鷂子翻身,裴澤淵從高牆上躍下。
穆硯同樣腳踩牆邊,靈巧的翻身而出。
齊刷刷的落在巷子裡,二人對視一眼迅速奔走。
崔家出文臣多,護衛的能力也就一般,這二位剛才卻紛紛展示了不少身體的能力,不是怕被崔家發現,那只是他們二人一段小小的比試……
穆硯不動聲色的扭動腳踝,他跳的有點高,震的腳底麻。
裴澤淵目視前方,他胸膛挺的老高。
兩人心照不宣的小切磋暫且不論,穆硯的確找到了關鍵性的一點證據。
一封當年忻州官員寫給崔閣老的信,信中有問到蓮花怎麼處置。
蓮花便代指賑災銀,崔閣老的回信雖然不在,但僅憑這一封信已經足夠認定崔閣老一定與當年的事有關。
曲瞻道:「那接下來,咱們是自己做還是……」
賀雲昭眼神一閃,她將手裡這封信放在桌案上,「何必廢咱們的力氣,那不是有太妃娘娘嘛。」
她需要拉一波打一波,將宗室里一部分頑固的力量擊碎,並且那些還在後怕當中的人收入囊中。
而另一方面嘛,想必慶郡公府也急切於擺脫原本的形象。
孫太妃心中應該會十分焦急,既怕她會盯上李映,又怕宗室里的人因慶郡公府敗落而一擁而上吃干血肉。
李映需要保持好一個很微妙的姿態既要讓宗室里等著吃肉喝血的人忌憚,又要讓賀雲昭認為李映已經沒有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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