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的朱雀司司長出現在了太極殿。
路承煬跪在太極殿,他神色認真道:「陛下,冊封大典或許有些波折,那些包藏禍心的人必然不會放過此次機會,請求陛下允許臣在暗地裡護衛。」
李燧一向不喜朱雀司,在他看來一個帝王使用暗地裡的血腥手段威懾朝臣,此乃不仁之君。
先帝除外,先帝是用明面上的血腥手段威懾朝臣,所以先帝是光明磊落的人。
李燧很謹慎,即使親爹去世,他在心裡也不敢說親爹的壞話。
內衛還算有些名頭,而朱雀司就是實打實的被忽視了。
李燧聽了幾句,倒也覺得有道理。
他沉思片刻,盯著路承煬瞧了一會兒。
小昭身份如此必然諸多艱難,他不愛用朱雀司,但代表小昭不需要。
何況朱雀司名聲雖難聽,但能力的確不錯,倒不如叫他們聽從小昭的吩咐。
暗地裡用血腥手段不是仁君所為,小昭不一樣,她是女兒身啊!
不用些雷霆手段,將來被人算計可怎麼辦?
李燧在心中理所當然的雙標中,他的道德規範只是衝著自己,不會要求小昭也如此。
他很快就點頭,並對著路承煬叮囑道:「宸王是朕唯一的兒子,脾氣與朕相同,為防有人作亂,朱雀司要謹遵她的號令。」
「有你們,朕就放心了。」
雖然路承煬心裡偶爾也覺得陛下是占著茅坑不拉屎,但這時被摘出來送到宸王哪去,他心中便只有敬服與感激之情。
陛下真乃聖德君子!
「陛下聖德恢弘,臣拜服!」
李燧笑著擺擺手,「你啊!就別拍馬屁了。」
傍晚李燧回了皇后宮裡,飯後他便對著皇后抱怨起來,「那小路分明是嫌棄朕沒給他發揮機會,滿腔熱血衝著小昭去了。」
苗皇后拍著他後背哈哈大笑,調侃道:「陛下這是醋了?」
李燧哼一聲,「我醋什麼?」
苗皇后笑的眼角泛起褶皺,「陛下安心,路大人再熱切,到了小昭那兒,恐還要磨合磨合,他啊,指定被收拾的老老實實!」
李燧沒忍住笑了。
……
賀雲昭看著眼前跪下的路承煬,她哂笑一聲,動作可真是夠快的。
這路承煬腦筋靈活,雖得了裴澤淵幾句話,但沒有貿然行動,內衛就像是皇帝的手上的武器,頗具殺傷力。
路承煬可不願意背著陛下與宸王勾勾搭搭,日後若是出了事情就百口莫辯。
宸王是皇家的獨苗苗,人家不會有事,到時候就是他這個替罪羊擔責了。
倒不如在陛下面前過個明路,將來也好交代。
賀雲昭很快笑著叫路承煬起身,她伸手,「來嘗嘗這雪頂含翠味道如何。」
她還需要一個能暗地裡做髒事的人,裴澤淵不算,準確來說她需要一個人人都知道他是做髒事的人。
那麼裴澤淵就不行了,他作為表弟本身便與她綁定,他的名字就不能沾染太多污點。
當然了,暗地裡若有什麼事還是需要他來做的。
不過嘛,路承煬的作用不一樣,二者並不衝突。
……
豐慶十六年,季春之望,帝欲冊立太子,以固國本。
內閣諸臣殫精竭慮,起草冊文,字勘句酌,述儲君之賢德,天資與厚望,翰林院飽學之士悉心勘審,禮部上下奔走籌備,調度有方。
當是時,儲君方幼,性喜嬉遊,常與人較藝,一日忽發奇想,竟埋名赴科考之試,技壓群英,得狀元之榮,帝與諸臣皆瞠目驚愕。
帝嘆曰:「此吾家兒也,其乃吾家之紫微星邪?真龍子邪?」
諸臣皆紛紛上奏,請立皇子昭為太子……
既告祭天地,宗廟訖,遂於太極殿行冊封之儀……
賀雲昭踩著赤舄踏上玉階時,冕冠兩側的黈纊輕輕掃過她耳際。
九旒白玉珠在眼前晃出一片混沌的光暈,跪在丹墀下的群臣皆成了官袍疊成的浪花,一波波伏向太極殿。
袞衣壓得她肩頭髮沉,神色卻那樣沉靜。<="<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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