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雲昭伸手要扶,丁翰章一臉嫌棄的擺手,「老夫身體好著呢,還用不著你扶。」
賀雲昭無奈,「我這不是怕怕您摔了嘛。」
老爺子仰著脖子道:「怕什麼?這是我走慣的路。」
師徒二人在林間一走,賀雲昭有些好奇的問:「師父,你同小硯說什麼了,怎麼他今日瞧著開朗了許多。」
丁翰章背著手扭頭看向賀雲昭,「你小子啊!」
賀雲昭迷茫的眨眨眼,「我怎麼了?」
丁翰章哼一聲,他扭頭看向前方,「你就是心太小,非把人捏在手裡。」
她撓撓腦袋,怎麼還說到這兒了?
丁翰章繼續道:「穆硯發生個什麼事你都要知道,把人捏手心裡才放心。」
賀雲昭頓覺荒唐,她哪有這麼做?
「師父,這你可是冤枉人了,我是同小硯關係好嘛,才想多了解了解。」
丁翰章這把年紀了,賀雲昭還是他徒弟,也沒什麼不好直說的。
「你打小就這樣,你師兄還說過你是個霸道的性子,穆硯只准和你好不准和別人好。」
劉苑這個從小啟蒙的師兄倒是看的十分清楚,穆硯從前性子軟,賀雲昭就愛拿捏人家。
任何事超出控制她心裡就不高興,小時候還不太能隱藏這個霸道性子,越長大倒是能偽裝了。
賀雲昭訕訕一笑,沒有反駁。
人是需要陪伴,即使意志堅強,可是陪伴就是人非常需要的一樣東西。
她又對大多數師兄師弟敬而遠之,不願意那麼親密,只有從小一起玩的穆硯性子軟很願意聽她話。
她自然對穆硯格外關注,倒也沒有師父說的這麼誇張,不過……「師父,你同小硯說了什麼怎麼不能告訴我呢?」
賀雲昭理直氣壯:「我可是他最好的友人。」
丁翰章煩躁的抓抓頭髮,還是沒糊弄過去,「就算是關係好,也要有空隙,你給小硯留點自己的空間,他可能不想讓你知道呢?」
賀雲昭『哦』了一聲。
丁翰章扭頭盯住:「不准去問他。」
她拍拍手,「師父真是神機妙算啊!」
丁翰章笑著罵一聲,「少拍馬屁。」
他不告訴賀雲昭還有一個原因,兩人都長大了,不再是小孩。
大人有更強的自尊心,穆硯或許也不願意讓小昭知道。
穆硯人冷硬許多不僅是因邊疆的經歷,還有一部分是因家人的態度,明確的知道家人心中自己不重要會讓人陷入很失落的情緒。
其實穆家人錯的不是偏心,人都是偏心的,他們錯在偏心又非要展示自己是一碗端平,那麼總要配合演習的穆硯自然會漸漸與家人離心。
丁翰章是個好先生,他這把年紀什麼都經歷過了,開導穆硯不成問題。
先是耐心安慰,從小時候的表現誇起,再講一個好故事給穆硯一點啟發,當前兩步沒奏效的時候就要拿出絕招。
「你再低沉下去,朋友都要被人搶走了!」
託了老爺子的福,穆硯瞬間燃起鬥志。
鞋子踩在青石上發出細碎的聲響,林間小鳥嬉戲時不時飛過頭頂。
賀雲昭認真的同師父請教,「師父,我總認為宗室背後還有人,抓的人里似乎沒什麼重要人物,這是我的錯覺還是說不需要一個領頭的人他們也能組織起這樣的行動。」
她這幾日左思右想都在想這件事,實在是放心不下,宗室背後若是還有人會是誰呢?
是大晉的某個世家?還是說有外邦參與?
樹葉的陰影落在她的臉上,俊俏的臉上眉毛擰成一團,冷厲之色從眸中浮現。
丁翰章抿唇笑了,到底還是個孩子啊,他問:「你是誰?」
賀雲昭不明所以,「我是雲昭啊。」
老爺子又問一次,語氣更怪,「你是誰?」
賀雲昭蹙眉,「我是太子。」
丁翰章點點,這才對啊。
「你是太子又不是大理寺查案的,何必去管背後是誰,既然不能露面就不是光明正大的人,你只要做好太子該做的一切,背後之人就會被壓死,要有耐心。」
賀雲昭停下腳步,她緊鎖的眉頭散開,「……是啊……」
不管背後有誰,都不會成為她的阻礙,因為她是太子,既然是不能露面的人那麼就是名分不正!
可……「那要是他們還在暗地裡做手腳呢?」
老爺子瞟她一眼,他一副高人做派一手背在身後一手捋鬍子,「那等馬腳浮現再抓出來處死,沒發現苗頭的時候不要浪費精力在這些人身上,看看各地遞上來的摺子,瞧瞧百姓的日子過的如何,這才是應該做的。」
何況,誰當太子的也做不到被所有人接受,總會有利益衝突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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