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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承煬邁步出門,太陽一曬,人倒是清醒一點。

現在還不行,他手裡沒什麼證據,連個具體的線索都沒有就去告訴殿下何禮與鹽政的事有關,那豈不是自己找罵去。

他很快轉變思路,先是拿到了何禮舉薦轉運使的證據,隨後又去了一趟吏部,對著吏部尚書講的十分直白。

「大人,何侍郎被人逼迫投繯,他是為了掩蓋事情,也是為了報復幕後主使,難道您要眼睜睜的看著吏部官員竟然遭到如此迫害嗎?」

吏部尚書徐牘不緊不慢的抬眼看著這小子,嘴角微微勾起,他目露玩味,「路……承煬?」

路承煬眉頭蹙起,不知這位尚書大人是什麼意思。

徐牘放下手中的茶杯,他抬手抹去手背上的水漬,「說的不錯,明日下午吏部官員休半日,給你一個時辰詢問。」

路承煬喜形於色,他連忙低頭作揖謝尚書大人。

徐牘搖頭笑笑,「小子,這世上可不只你一個聰明人。」

路承煬疑惑的抬起頭,看著熱茶氤氳出的熱氣將徐尚書的面孔模糊,他心中猛的一沉……

當路承煬帶著眼睛裡滿滿的紅血絲捧著厚厚的證詞進入體仁殿時,恭敬的跪下,「殿下,臣查到何禮之死與轉運使有關,轉運使是被何侍郎舉薦上的,此事只有吏部內部的人才知曉,另外還有一封被燒毀的書信,有兩人通信的證據,信上寫了什麼已經辨認不出。」

他抬眼,看著太子殿下垂頭看著書案上的摺子,手上的毛筆沒停,流暢的寫下幾個字。

耳邊只聽到一聲,「嗯,知道了。」

路承煬跪在體仁殿的書房裡,心中的疑惑犯反倒越來越濃厚。

他忍不住看著太子殿下,想要得到一個答案。

賀雲昭合上摺子,伸手又拿了一本,她一抬眼才看到路承煬還在。

她疑惑:「還有什麼事?」

路承煬沒有糾結,直接開口問:「殿下是不是早就知道何侍郎的死與鹽政有關?」

賀雲昭有點驚訝,隨後放下筆。

她有些意外,以為路承煬不會問,先來一步的姜杉就什麼都沒問。

不過兩人一比,她其實更喜歡路承煬的處理。

「孤不算是早知道,比你們二人查到的要快幾日罷了。」

她伸手拍拍桌邊一封摺子,「姜杉比你來的早一點,差了兩個時辰而已,但你的證據比他多。」

文官出身的姜杉自然比路承煬更懂其中彎彎繞繞,能求的人也比路承煬要多。

但路承煬在並不熟悉的情況下沒什麼人能求助,只比姜杉晚了兩個時辰,但拿出的證據卻是姜杉的十倍,高下立分。

路承煬心中疑惑更多,既然早就知道了,為何還要然他們兩個查呢?

賀雲昭靠在椅背上,笑道:「用證據來說話遠比幾句推測來的有用,姜杉的確比不得你。」

「孤有意重新設立一個衙門司查案、治安等事,待鹽政事畢就會向父皇提議。」

路承煬眼睛猛的一亮,砰的一聲磕頭謝恩。

「臣蒙恩深重,不知所報,唯以赤誠,效命君前。」

待路承煬走後,裴澤淵從身後的隔間閃出,道:「他比姜杉強的多。」

當姜杉拿著一本有理有據的推斷交給賀雲昭的時候,別說賀雲昭了,連旁邊送果盤的翠玲都驚呆了。

一點證據沒有純靠自己推測!

姜杉才是為了贏而急躁的那個,還是不夠穩重。

只在短短兩次接觸中,賀雲昭很快給姜杉蓋了一個待用的戳,能力有一些,心性差的實在多。

賀雲昭批改這些這摺子也有些疲累,不自覺的動動脖子。

裴澤淵瞧見了便走到她身後,伸出手蓋住她頸部,輕輕的揉捏著。

肩頸被溫度偏高的手掌蓋住,力道也正合適,賀雲昭閉上眼,「帳本找到了嗎?」

裴澤淵手一頓,小聲道:「晚了一步,被銷毀了。」

賀雲昭按住他的手,她扭頭不滿看著他,「那你高高興興的來?」

裴澤淵癟癟嘴,他來見她肯定高興啊,要是一臉喪氣可能還要挨罵呢。

這可是有先例的!

裴澤淵小心道:「帳本沒找到,但我找到了帳房先生。」

賀雲昭:「……也行……」

她眼中划過一道興奮的光,看來有些人要浮出水面了。

第1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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