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在沙土裡的發言人打斷了其他人:「聽說西將軍最近有了新孕母。我們理應知道這位新孕母的身份。」
匯聚了所有人的目光的西坦然承認:
「是的。這位孕母來自新種族,目前還沒有習慣我們的環境。等到母艦的運載任務結束,我會為她舉辦專門的社交聚會。「
發言人嗤地一聲揚起自己的滿身沙土:
「沒問題,將軍,我們當然都希望您的新孕母能活到那時候。敬女王陛下。」
西淡淡答道:
「無需擔心。她當然能比躲在地下的種族活得更久。敬女王陛下。」
其他發言人一一致離別辭,西的鞠躬只是象徵性低了一下頭。其他貴族的虛擬投影在他背甲上映出淺淡光斑。
「敬女王陛下。」
諾曼的鞠躬在其他貴族的投影消失時即結束。和將軍身邊的衛兵不一樣,他能夠站在原地看將軍離開。只是此時他的任何動作,包括淺笑都帶上了些嘲諷之意。
他倒是有點用處。危險,但是有用。西這麼想著:
其他貴族對異族太過傲慢,對軍事基地的忠誠程序過於迷信,才沒看出來我們身邊隱藏著這麼一個危險角色。
諾曼離開後,近身衛兵輕聲為將軍報告了最近的消息:
「我們截獲了諾曼發給軍事基地的信件。他推薦了自己的親密朋友來參加此次故障檢查。另外,底層醫師希望您能去蜜倉探視魁特的卵,表示對瑪琴家族的敬意。」
「傳我的消息去軍事基地。說我已經有了最佳人選。」
西意識到了自己的聲音有多疲倦。他抬頭看自己的近衛士兵,這才驚訝地發現他們也大都舊傷累累,肢體磨損。
這次運輸任務消耗了太多部下,可是仍然看不見成功的跡象。他必須迅速作出些令其他貴族信服的動作。
——————
暖房裡的醫師正在測試從魁特腹部緊急剖出的四枚卵的活動幅度,他們用吐出的血泡包裹在卵的外層,希望這樣能夠讓薄弱的卵殼延續到幼蟲孵化的時刻。
將軍進入暖房後,發現這裡除了醫師還有自己的兩個孕母,自然而然沿用了平時和衛兵們對話的語氣:
「孕母應該待在觀察室里。」
一個陪伴他時間較長的孕母主動趴伏在地,示弱道:
「將軍大人,我們都被事故嚇壞了。而且醫師覺得是時候讓新孕母學習一下孵卵的常識了。她也受了傷,需要醫師照顧。」
被同伴提到的另一個孕母遲疑著看看周圍人,沒有其他動作。這也難怪。她不僅是異族人,而且此前一直獨自生活,缺乏常識。希望之後這不會是個難題。
他為了表示安慰,再次化為她的同類的模樣,走過去查看她的傷口,同時把自己的語氣放緩:
「你需要向我行禮。因為你現在已經是正式孕母了。」
「沒有人教我如何……行禮。將軍,大人。」
她仰頭看他,用卡哈斯曼語磕磕絆絆回答。這仿佛是她慣用的招數:先表示順從,再小幅度地越界。
「你很快就會學到的。」
他保證。
現在在其他孕母的對比下仔細看她,這個異族人確實過分瘦弱,體表沒有保護甲殼,柔軟的不堪一擊,但她明亮的黑眼睛和神態都為他所欣賞。醫師已經告訴過他事故發生時,她和陷入狂躁的魁特在同一個房間,而且設法在魁特呼吸停止前搶救出了那些卵交給衛兵。
等到她有了自己的教師,她的優點會更加明顯,甚至比剛剛蛻變的年輕衛兵的鉤爪更鋒利。但是在那之前,那個已經注意到她的軍事顧問必須被控制起來。
他示意另一個孕母和醫師離開,讓他能和奧黛爾交流。
等到其他人離開,奧黛爾自己觀察暖房的牆壁,試探著觸摸輸送管道,期間一直偷偷注意他的反應。看起來她已經不像剛剛來時那樣看見陌生人就站在原地不敢動了。
西問她為什麼要和其他孕母搏鬥。
她收回雙手,回到他身邊:
「我不想死。」
「搏鬥並不是活命的第一選擇。特別是當你毫無準備時。」
他又捏了捏她暖和且柔弱的手掌:「當然,我不得不說你保護卵的反應很正確。一個稱職的孕母應該時刻為後代著想。為此我要給你一點禮物。」
西向著暖房中央的蜜倉走去。這是一座由幾百個六邊形儲存室組成的山坡形建築,大多數儲藏室內都蓄養了蚜蟲。通過和儲藏室內壁菌□□互,蚜蟲能產出卡哈斯曼人的主要食物:蟲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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