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如此,為什麼要犧牲那兩隻毛蟲?你知道它們被賣給奴隸商人後必死無疑。」
「真的?我以為你會謝謝我除掉了競爭對手。」
諾曼手中的籌碼融化了般,變形成一枚金色的鑰匙。鑰匙上鐫刻有巴比龍的圖案。
他注意到雪姬不說話了,補充道:
「好吧好吧。我不喜歡毛蟲。我也不喜歡孕母。只要一想想它們養肥了身體,在兇惡的奴隸商人面前尖叫著呼喚主人的模樣,那可真好玩,簡直像現實喜劇表演。既然它們存在是為了取樂,那讓我開心點又有何妨呢。」
雪姬主動離他遠了些,翅膀上的雪花被抖落在空氣中:
「以前你只是讓我心痛,現在你讓我噁心。我原本以為你和我都是被軍事基地擄掠來的生物,至少有一點同情心……」
「我會有同情心的。」
諾曼抬手整理著自己的斗篷兜帽,身穿的蟬翼長袍露出一個邊角:「除非同情心能在哪個美麗的烏托邦里兌成錢。」
他倆踏雪而行,背影融入雪景,逐漸成為紛紛飄落的雪花的一部分。
不久後,天際墜下來一隻燃燒的巴比龍,它在青藍色天際劃出一道弧線,最終在山腰處打起一朵冰雪之花。有了這朵花做引子,冰川逐步出現裂紋。不只是巴比龍墜落的地方,而是從上到下,長期積攢的地下暗流般的裂紋同時被催生出來,造成了整座雪山在呼嘯中崩塌。雪地里像忽然多出一條磅礴河流,大大小小的冰塊在滾動崩塌過程中散碎成沉重的雨和雪,鋪陳到她腳邊才慢慢止息。
奧黛爾旁觀著巴比龍和雪一起燃燒,漫天冰雨墜落,感覺自己在等待某個人。某個註定會出現在她的夢裡的人。
這時,諾曼穿過雨幕,來到了她的身邊。
她的目光不由得轉向他,看著他站在雨中,身體卻沒有一塊水痕,蒙眼絲帶依然颯颯飄舞。
他好像知道她的存在。
就像有一雙眼睛在暗中注視著她一樣。她能察覺到這束目光。
諾曼停下來,對她招手。
「嘿。」
他甚至還在笑:
「想不到我們會在這遇見。你要去哪?」
這問題毫無意義,奧黛爾既決定不了自己什麼時候能醒,也決定不了去哪個方向。
她因此十分惱怒:
「這是巴比龍的夢。你是不能和我說話的。因為……因為現實里你不在這裡。只有我,一個人。」
「恰恰相反。因為這是夢,所以我才能和你說話。」
他聽起來比平時耐心:
「我走了很遠的路才來到這裡,而且我可不能久待。在我消失之前你應該有個大致方向。難道你想一直待在夢裡嗎?」
奧黛爾憤憤道:
「我盡力試過了。這裡很危險。我沒有辦法了,也沒有其他路可以走了。除非你幫我。」
她的憤怒果然只換來了諾曼的嘲笑。
他踢著腳下雪花,用腳尖在雪地里畫出一個簡陋的圖案。
「你不用走。用飛行也可以。」
他指向了山腰處,被蝴蝶衛兵包圍的巴比龍殘骸。
那些蝴蝶衛兵在塵封的記憶里叫道:
「以紐曼上尉的巴比龍墜毀了……先保護中央系統……軍事基地的人在哪……支援支援——我們需要支援!」
巴比龍周圍的時間像被攪動的流水,一層一層向外快速流逝。冰層偷偷爬上它的外殼和翅膀,蝴蝶衛兵來了又走,最終一隻都沒剩下。
新的雪花開始為它砌上冰雪外殼。和低溫的反覆鬥爭因為雲霧季節而終止。其他巴比龍拋棄了這個同伴,啟程遠離山脈,用腳爪開始一場向著平原的艱苦遠征。一切喧囂都被風雪抹去,剩下這隻巴比龍在高山深處等候。
「接手了奴隸販賣生意的貴族就這樣放棄了巴比龍。我說的不是這隻,是所有。」
諾曼的手捂住了她的眼睛,讓她凝神聽著:
「巴比龍需要用准入證開啟花粉循環系統才能飛行。土脈星的蜜倉資源根本無力承擔這麼多昂貴的機器。所以在雲霧季來臨時,這些機器就成了只能爬行的垃圾。不過……除非有極其特例的情況。蝴蝶攜帶的燃料幾乎適用於巴比龍的循環系統。而被寄生蜂改造過後的中央系統能幫你捉蝴蝶。」<="<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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