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逃離蟲族新娘的宿命[星際] 书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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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輕易就鑽出欄杆,回頭看著那些被困住的囚犯。

他們大多數是海洋生物,還有一些毛蟲和蝴蝶。大小不一的囚室銘牌上分別標註了它們的一些簡簡訊息和感染程度。最為嚴重的幾個囚室已經空了,被切斷能源的灰色欄杆後面滿是劃痕和黑色印記,看著有些不詳。

有一隻標註「重度感染」的蝴蝶讓奧黛爾印象深刻。倒不是因為被菌絲纏繞的相貌有什麼特別的,是她好像見過這隻蝴蝶的翅膀圖案……

在某個時間點的諾曼的飛行器上。

蝴蝶的身體雖然已經消亡,占據它的菌絲依然活躍,擅自在空氣中盤旋彎繞,尋找出路。囚籠上的檢測裝置也一直滴滴提示著檢測到黑菌病孢子。

正在奧黛爾觀察時,蝴蝶腹部的一個膿包終於破裂,吐出黑血和一小塊腐肉。檢測裝置的滴滴聲轉變為了尖銳的嗚嗚聲,吸引主人前來查看。

安保系統被一層一層撤下。門縫裡透出陰影。

奧黛爾不想再冒險出現在諾曼的視線範圍里,在門打開之前就藏進了囚籠的角落,找了個隱蔽角度偷看。

滑過地面的陰影最終出現在了一個較為正常的諾曼的腳下。

他的皮膚上還留下了一些傷痕,部分被厚重的外袍遮蓋,部分依然依靠著血漿包的注射來修復。儘管如此,現在的他比起之前的樣貌來說依然可以算得上是精神不錯。

那件點綴了細碎淡藍色鑽石的血色外袍就像是從他蒼白,僵硬的新身體裡生長出來的臃腫血肉。

囚籠里的生物集體膽戰心驚地接受著穿紅衣的主人的注視。

那隻正在被黑菌吞噬的蝴蝶引起了他的笑聲。

「回收」鍵按下之後,蝴蝶開始原地旋轉,被快速切割粉碎成一灘濕漉漉的粉塵。

腳步聲來到火條麻的囚籠的欄杆前面。

火條麻原本在裝睡,聽到腦蟲們解除欄杆限制的聲音後瞅准機會沖向其中一隻,居然撞倒了一隻腦蟲。這隻腦蟲仰面倒在地上縮起了機械爪,火條麻想爬過它逃出去,其他腦蟲的機械手迅速給他一針藥劑。

這藥劑讓奧黛爾也跟著一起眩暈,意識飄飄忽忽回到了火條麻的身體裡。

腦蟲的機械臂扣在皮膚上,拖拽著她到了一間閃光,有儀器滴答的房間裡。她還路過了一些正在冷卻的食物。

其中有一罐吃了一半的巧克力糕。

她真的很需要一罐巧克力糕,甚至想為此問一下諾曼可不可以給她一罐。

被腦蟲拖拽,四肢沉重的下墜,摩擦地面的感覺太難受了。但是同時大腦無法對此做出正確的判斷。她的身體各個部位的感受是分散的。

腦蟲把她扔到血跡未乾的懸浮平台上之後,她感到自己也許還是一動不動的好。

一袋蟲蜜懸在頭頂,通過吸管滲入嘴裡。

火條麻的聲音從她身體裡發出來:

「你想讓我感染黑菌病,然後研究我?我……我真的是紫夫人的孕母……」

「拜託,別說話。」

諾曼坐在附近的某個地方,聲音震懾住了她:

「這是我最後一點禮貌用語。」

她一點一點地控制自己的視線往那邊偏轉,讓飄蕩在空中的光線和陰影都回到原來的位置,最終看清了他。

他坐在懸浮椅上,好像睡著了,只剩下手指還在血漿包的輸液之下有細微動作。那些腦蟲在椅子下方休息。那裡沒有照明燈,只有一朵白花孤零零懸在花瓶中,他就像一具身披黑暗和血跡的典獄長屍體。

一聲刺耳的通話提示音讓奧黛爾全身一震,找到了一點通向身體的神經反應。吸管灌入嘴裡的蟲蜜被嗆了幾滴出來。

諾曼等了很久才接通。

虛擬屏幕展開,藍光照在諾曼死氣沉沉的臉上,通話另一頭的蝴蝶說話頓時開始結結巴巴:

「呃,那個,抱歉打擾,我,我只是來按照流程,嗯,如果現在不合適的話……」

「對你們來說什麼時候和我通話都不合適。」

「等等,等等。我只是代表穆方索尼閣下前來詢問,您居住的飛行器是否願意接受一次例行檢查。因為上次的待選孕母失蹤事件讓閣下十,十分擔憂,而且按照規矩,您應該住在我方安排的賓館內,所以這次,飛行器的檢查……」

火條麻的意識在奧黛爾腦海里閃爍:

能看見身為近身侍衛的蝴蝶們這樣討好的說話語氣真是少見。不知道他們關閉通話後會罵成什麼樣子。

諾曼的手指攀上輸液管,白光瑩瑩的指尖掐住那一絲噴涌的鮮紅色,映在臉龐上就是一抹異樣的血光:

「應該?你是說我應該按照你們的吩咐來?」

蝴蝶愣了一會,看視線是在瘋狂示意屏幕之外的人:

「什麼?哦不,您,您完全誤會了。我們的提議只是一個,嗯,建議,友好的協商,當然,穆方索尼閣下仍然希望您能尊重我們的風俗,認識到任何孕母其實都是非常重要的人物……」

「所以你們其實不是在建議我。」

諾曼收回了手,靠近屏幕:

「是請求。因為我可以拒絕。而且我當然也會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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