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金手，沒時間休息了。」

他推著魚人的水箱，憋笑說道：

「這位孕母看上去很著急呢。」

他拿出一片白色的鱗片，為奧黛爾打開了隱藏門。

魚人累的四肢朝下，無精打采地揮舞著鰭，帶領奧黛爾離開這裡。

臨走前，門羅叫住了她，並且遞來了一張名片：

「那麼，如果你有一天想參觀真正的表演，或者購買什麼東西的話……儘管來找我。」

幾隻魚人恰好從他背後經過。門羅回頭跟隨他們進入水牆，遊走了。

有一刻，奧黛爾希望自己是他們的同類。無論是族群，還是魚人之間那種成群結隊的氛圍，她都渴望融入其中。

也許她遇見門羅並不完全是巧合。

-

她離開後，門羅懷中抱著在水裡採集來的花朵，仰躺在水中。

一條黑色的觸鬚忽然從花朵間伸出，輕撫他的脖頸。

「嘿。」

他笑道：

「你太著急了。我們可不能讓她看見。」

在透明牆壁的倒影里，他和黑色觸鬚親密地互相依偎，碎裂的花瓣在他身後盪開一條鮮艷道路。

第108章

到了飛行訓練場上，奧黛爾還沒來得及看清楚場上的情景，有人已經把她猛地拉入了場邊的陰影里。

雪姬先是對她身邊的魚人揮手，等他退下去後才嚴肅地轉頭面對奧黛爾。

「我想……來見將軍。」

奧黛爾為自己辯解道。

「現在不是個好時機。」

雪姬搖頭道，神情很古怪。不過也有可能是因為她身穿的衣服。

今天雪姬穿的是一件毫無特點的制服，渾身上下連一點亮色的飾品都沒有。這很不符合孕母們在重大場合必須盛裝打扮的習慣。

「我會叫衛兵把你送回去。」

雪姬沒有過多解釋自己的行為，但是她抬手叫衛兵時，奧黛爾瞅准機會溜走了，沒逃出幾步就被腳下忽然多出來的幾根絲線絆住。

「小心。」

諾曼像是早有準備，埋伏在陰影里一樣，忽然出現在了她身邊，扶她站穩。

「她可不像看上去那麼聰明。」

雪姬正在把什麼東西收進衣袖裡，表情很清晰地表明了「別來惹我，尤其是你。」

「抱歉。我要借一下她。」

諾曼拉著奧黛爾的胳膊後退一步，彬彬有禮地對雪姬道別：

「公務在身啊。」

離開陰影，走到飛行訓練場的地毯上時，他用他們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道：

「不用謝。」

奧黛爾頻頻扭頭望著飛行訓練場，將開闊地點的空氣盡情吸入肺中：

「我沒有要謝你。」

諾曼垂下眼睛看她，抓著她的那隻手緊了緊，臉上是壓抑不住的笑容：

「哦，所以就連我派雪姬去給你解圍，又讓阿釋迦照顧你這件事，你也不想稍微感謝一下我嗎？」

奧黛爾縮起了自己還留有傷痕的手。

她不想承認，但是她的確想知道諾曼想帶她去哪裡。因此當諾曼選了一架小型飛行器，並且走進去時，她只望了一眼遠處的觀眾席和星空，就立刻跟了上去。

艙門關閉時，諾曼對上了她的目光，輕鬆說道：

「小心點，將軍在監控我們呢。要是你越界了，沒準他會後悔沒處罰你。」

奧黛爾不舒服地咳嗽了一聲，同時離諾曼遠點。

她不知道自己離觸怒將軍有多近。但是現在看來，她已經相當近了。

諾曼對她的反應嗤之以鼻：

「虧我還以為你有多勇敢呢。」

-

在他們倆身後，有一隻等待許久的魚人太空人發出些許怪聲，終於把注意力引到了自己身上。

奧黛爾認為他是太空人，因為他穿著材質光滑的緊身衣，在水箱裡靈活的像一支點燃了的煙花一樣四下亂竄。

趁著他們倆不說話的間隙，太空人歡快叫道：

「嘿各位準備好了嗎——」

「我希望你們別會錯意，但是我不喜歡被人提醒準備好了沒。」

諾曼刻意地撣了撣自己在潮濕的環境下皺起來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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