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更加湊近了些觀察她正在流血的傷口,兜帽掉下去了一點,露出他被雲霧狀物質模糊的眼瞳,芳香液的嗆人氣味猶如暗地潛伏的陰影一擁而上:
「你吃的東西都是真的。要模擬你面對食物時的那種扭曲又貪婪的思維太困難了。我應該模擬出將軍來嚇你說實話。」
「我不怕他。」
奧黛爾習慣了諾曼總是喜怒無常又莫名其妙的脾氣,現在只好乖乖讓他牽著自己的手指。
「不怕和對付自如是兩件事。你兩件事都沒做到。」
圓鼓鼓的血滴幾乎要從她漲紅的指尖垂落。諾曼不顧她細微的掙扎動作,轉過頭來對那對丑兮兮的布偶點頭:
「你是怎麼連這些孕母應該學會的最基礎的技能都學不會的?紡織,音樂,歷史,禮儀都沒法鑽入你的小腦袋,你這個孕母還真是不合格。」
奧黛爾完全明白自己在諾曼面前應該表現乖巧。但是她現在太暴躁了,只是裝了一小會就開始忍不住暴露本性。
她開始集中精力侵入他的思維。
諾曼輕鬆一笑。一滴銀色的液體從他的眼角淌下。這時她才醒悟——他眼中的雲霧原來是出血所致。與此同時,他低下頭,吮吸她的手指上的傷口。
他沒有用上自己的牙齒,因此她一點也不害怕。實際上,他只是用舌尖輕輕點了一下她的傷口,便鬆開了她。
她看著自己不再流血的傷口,又驚異地看他。
他眼中的雲霧物質漸漸清澈了。紅色血管一閃而過,被銀色掩蓋。那一滴銀色的血珠依然掛在他的眼角,慢慢滑到臉頰上。
現在即使是他的血液也能激起她的食慾。她不假思索用雙手搭上他的肩膀,學著他的樣子舔去那顆血珠。
未被滿足的食慾稍稍緩解片刻,諾曼立刻站起來,並且強硬地將她推開。
奧黛爾被推回床頭,幸好有那些被她堆在床上的亂七八糟的物品擋住不至於摔倒,但懸浮床依然傾斜了一下。等她疑惑又生氣地抬頭,他正在抿著嘴,同時用四隻眼珠盯著她,臉色陰暗嚇人。
「奧黛爾大人。」
阿釋迦走到了那堆破爛玩偶附近,同時伸手擋住了諾曼:
「這些是您做的工藝品嗎?請您准許我觀賞。」
她不知道他到底在生什麼氣。但她決定示弱了:
「我還在學做布偶,這些只是半成品。」
諾曼依然眯眼看著她,表情比她做的布偶還爛。
又過了一會,她估摸著諾曼是不會先出聲了,默默伸手去拽回餐盒又看了一眼,希望著裡面還有點剩餘能哄一哄諾曼——不,絕對一點也不剩了。
他似乎不準備留下了,轉身對阿釋迦說道:
「好了,把禮物拿出來吧。不用偽裝了。她隨時有可能睡過去。」
這大概是他的道歉方式。
接下來他轉身坐在了玩偶堆里,拿起一隻將軍的玩偶,皺眉將它彈開。
奧黛爾剛才不希望他找到自己形象的玩偶,現在更是滿身冷汗。與此同時,藥物還在發揮作用。她感到身下的床鋪越來越軟,像個緊緊包裹她的泥潭。連同阿釋迦的聲音也變的漂浮起來。
「瞧啊,我果然在這裡找到您了,諾曼顧問。」
「相信您一定收到了許多精美的禮物。」
阿釋迦舉起了手裡的禮物盒:
「我的禮物在這裡。實際上,我給每個人都準備了。包括你,諾曼顧問。」
「我不過狂歡節。」
諾曼又扔掉玩偶,好像發現了什麼東西,把手插進線團堆里:
「實際上,我平等地討厭所有節日。太吵,太無聊,而且太多孕母。」
阿釋迦堅持給他和奧黛爾都送上了一份禮物:
「這是奧黛爾孕母度過的第一個節日。我們應當為她展現出節日精神才是。而且我很喜歡觀察各種生物的活動模式。」
諾曼用自己的所有眼珠一起瞪著他,接過禮物盒,拆開。
被夾在他們倆之間的奧黛爾動了動手,包裝紙從她指尖滑走了。她又試了一遍,可是手指和意識奇怪的分離開來。她氣餒地宣告放棄。
阿釋迦仿佛是覺得必須由她自己拆開包裝,堅持把她的手放在魚鱗包裝紙上,而且拍了一下手:
「好了,現在您需要拆開禮物盒,對我的禮物表示讚賞,而且回禮了。」
「如果你的目的是索要回禮,那你找錯人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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