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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事兒真是挺難辦,李恆揉著酸脹的太陽穴,也是越想越堵心。

但無論怎麼樣,這事兒他必須得扛住,不然他李恆真是白長這麼大歲數了,如果他連自己那一畝三分地都失守了,他哪裡還有什麼臉面去跟步青嵐去許下什麼陳諾?

他是憑一股子犟勁兒才能混到今天,所以現在這個坎兒也非得過去不可。想到這裡,李恆的眉頭緊鎖,但心裡卻漸漸有了幾分堅定。

他知道,這一去非洲或中東,不僅是為了元安的未來,也是在為自己和步青嵐的未來。只有元安穩定下來,李恆也才感覺自己能夠有這個底氣去給步青嵐陳諾。

抽完最後一口煙,李恆摁滅菸頭,也順帶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情緒,他轉身回到家裡,坐在書桌前,打開電腦開始撰寫提案——和董事會那一場相當激烈的唇槍舌戰自然是免不了的,他得儘早準備完,明天還得跟幾個關鍵人物打個電話,儘快把計劃推進。

一直忙到深更半夜,李恆才算合上了電腦,靠在椅子上閉上眼,心裡頭那股子疲憊比眼皮子還重,不由得暗暗嘆了口氣。

應付董事會那幫老狐狸倒是還行,那甭管心裡有多虛,面上也得繃著,見招拆招,照樣能口若懸河。可真要琢磨著怎麼跟步青嵐開這個口,李恆卻忽然像被人掐了嗓子似的,一句話也憋不出來。

所以步青嵐知道這事兒的時候,甚至還沒嗅覺靈敏的媒體知道得早。他一聽完這個,臉色刷就變了,一等下了戲,電話都沒打一個,直接撂下面面相覷的助理和場務,攔了輛計程車就奔李恆辦公室來了。

「恆哥,這麼大的事兒你做決定之前沒考慮過要和我商量一下嗎?」步青嵐氣沖沖地推開辦公室的門,一進屋就劈頭蓋臉地問,眼神里都是壓不住的火。他臉上的妝還還沒來得及卸,額頭上還有未乾的汗,一看就是拍戲間隙急火火趕過來的。

李恆這會兒心裡也是五味雜陳,知道自己這事兒確實很難辦,一見步青嵐氣成這樣,心裡更是沒個著落。可他表面上還是強裝鎮定,站起身迎過去,伸手一把攥住步青嵐的手腕,把他往沙發上按了按,柔聲說:「青嵐,坐下,咱倆好好說。」

他一邊說著,一邊抬手輕輕摸了摸步青嵐的頭髮,像哄小孩似的,儘量讓自己顯得溫和些:「對不起,青嵐。我知道這事兒不該瞞你,我也不想瞞你,只是這事兒來得太急,我也怕你擔心。」

步青嵐盯著李恆,胸口的火燒得他心裡難受,他憋著一堆話想說,可看著李恆那張疲憊的臉,一時間愣是說不出口。他咬著牙,最後悶聲憋出一句:「你怕我擔心?你真怕我擔心,怎麼就不能跟我好好商量商量?」

李恆握住步青嵐的手,手勁兒緊了緊,像是怕他突然跑了似的。他輕輕嘆了口氣,說:「青嵐,我知道你不想跟賀家再有太多牽扯,我怕你為難。你說你好不容易從那堆破事兒裡頭拔出來,我不能再讓你又非得回去跟他們折騰。」

步青嵐聽了這話,一下子沒了脾氣,像泄了氣的皮球似的靠在沙發背上。他知道李恆這是為了他好,可心裡還是憋屈。他抬眼看著李恆,眼神里有怒火,也有無奈,還有點兒說不出來的難受:「我是不喜歡賀家的那套,也很受不了他們那些烏煙瘴氣的糟心事兒,可我也不是甩手掌柜啊,如果能幫到你,我怎麼會不願意呢?」

屋子裡突然安靜下來,連牆上的鐘表滴答聲都清晰可聞。李恆看著步青嵐沉默的樣子,心裡頭那份難受又多了幾分。他知道步青嵐說得有理,可他就是放不下心,覺得這事兒就該自己扛著,不能讓步青嵐再卷進那片渾水裡。

「青嵐,我知道你願意,」李恆輕聲開口,語氣里透著一股無奈和疼惜,「但我不想讓你因為我的事兒去委屈自己跟賀家的人低頭,我不想你再卷進去。」

步青嵐嘆了口氣,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像是想把腦子裡那些紛亂的思緒捋順。他知道李恆是為他著想,可是這樣的好意卻讓他覺得自己像個被保護得嚴嚴實實的孩子,什麼都被隔在外頭。

「我不是小孩兒了,恆哥,」步青嵐聲音低下來,透著難過,「你不能總這麼想。咱倆是一起過日子,而不是你一個人沖在前頭我躲在後頭。再難的事兒,咱倆一起琢磨,有商有量的,總能有條出路。」

李恆伸手摸了摸他的頭髮,臉上擠出一個微微的笑:「我知道。」

步青嵐看著李恆那故作輕鬆的笑容,心裡頭像灌了苦藥水,澀得發酸。他心裡明白,不管自己怎麼說,李恆骨子裡那股子「他就得扛事兒」的勁兒是改不了的。在李恆眼裡,他永遠都是那個需要被保護的人,永遠是被圈在安全區裡的。

他知道,即便自己再怎麼強調「咱倆是一體的」,李恆也總是更願意像個「如父如兄」的長輩似的護著他,捨不得他受半點委屈。而相應的,李恆的決策里,步青嵐能參與的也幾乎沒有。那些大事,李恆從來都不會拿出來跟他商量,哪怕只是一句提點,都是稀罕。

可是,他能因為這個生氣嗎?真說不出口。其實連他自己心裡都清楚,自己平時的表現也就那樣,讓人拿捏不准,怎麼可能真讓李恆把他當成一個能並肩作戰的人呢?別說李恆了,就是李恆那邊的父母、兄弟姐妹,估計也沒幾個真拿他當回事兒的。在他們眼裡,他步青嵐不過是個毛頭小子,年輕、任性,還有點不靠譜的孩子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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