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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嘆了口氣,說:「不是想要錢。」

邊城沉默一陣,用試探的語氣問:「你想搬過來住嗎?」

聞笛感到欣慰。之前這人花了三個月才蒙對正確答案,這次只用了半分鐘。真是孺子可教,孺子可教。

「我剛剛就想問的,」邊城解釋說,「但我怕你生氣。」

「為什麼?」聞笛不解,「你給我房子住,我還生氣?」

「你不是說了嗎,每次待在一起超過十二小時,我就會說錯話,然後你會生氣,」邊城說,「如果住在一起,我擔心我又把你氣跑了。」

聞笛露出無奈的微笑:「有兩句話,無論在任何時候,都不會錯。」

「什麼?」

「我很想你,」聞笛說,「我喜歡你。」

邊城看著他。

「放心吧,」聞笛說,「就算你把我氣跑了,我也不會走遠的。」

他握住邊城的手。

「我會在那裡等你追上來,」他說,「到時候,你只要說這兩句話給我聽就好。」

作者有話要說:

下一章是副cp專場(就是那個燒鍋爐的和捉水母的),沒有主角的感情線,大家不想看的話不要買錯了。

同居在下下章。

第57章 你在我身邊,黑夜也變成了清晨

宋宇馳走出WHOI的大樓,海風的鹹濕氣息撲面而來。這座美國北部最富盛名的深海研究所既是學術聖地,也有海濱風景。

他穿過松樹林,踏上通往海灘的小徑,綠色植被逐漸變成了沙丘。風中傳來海鷗的叫聲,沙草的窸窣聲和大海的濤聲,轉過一座赭色的岩石,眼前的視野豁然開朗。船隻隨著海面起起伏伏,雲層低得仿佛觸手可及。

天陰沉沉的,海是灰色,海風也是灰色,呼嘯著逐浪而來,像是暴雨的前兆。就在這不詳的天氣里,宋宇馳看到了沙灘上的那個人。

是個年輕人,看起來跟他差不多大,側臉很美,在海灘上十分顯眼,因為頭髮是藍色的。在這灰暗的一天,只有這一小塊地方殘存著海的顏色。

年輕人蹲在沙灘上,腳邊是一個淺坑,坑旁邊有一個小沙丘。他小心翼翼地把一樣東西放進坑裡,然後珍重地捧起沙子,覆在上面。

「你在埋什麼?」宋宇馳問。

年輕人像是全身心投入在手上的事裡,沒有注意到他靠近,聞言猛然一驚,推倒了身旁的沙丘。

「你是所里的博士嗎?」宋宇馳又問,「你是哪個項目的?」

「水母。」年輕人說。

宋宇馳等著下文,按理說研究項目會更具體一點吧。

「我在埋水母。」年輕人指著沙灘說。

宋宇馳低頭,看到年輕人背後有幾隻水母,腳下也有透明的觸手從沙子裡探出來。沙灘上經常有擱淺然後曬死的水母,但埋水母的人還是第一次見。

年輕人只說了這一句,就繼續手頭的事業。宋宇馳看著他仔細地挖出淺坑,堆出一個個沒有墓碑、隨時會被海浪碾平的小墳。他全神貫注地做這份徒勞的工作,讓宋宇馳突然有種錯覺,好像他埋葬的不是水母,而是他自己。

「你是海洋生物學家?」宋宇馳問。

「以後不是了。」年輕人說。

「為什麼?」

「不適合。」

「研究遇到困難了?」

年輕人看了他一眼,「嗯」了一聲:「三年了,所有努力都失敗了,成果還跟剛讀博的時候一樣,一點進展都沒有。」

「你能堅持努力三年,」宋宇馳說,「這已經很厲害了。」

年輕人沒有因為他的誇獎而微笑。「我太高看自己了,」他又低下頭,「本科的時候,學校的競賽拿了個獎,就以為自己是科研天才。現在想想,只不過是當時導師給了一個好方向,又走了狗屎運,實驗一點坎都沒遇到。等真的幹這行了,才發現自己什麼都不是。」

宋宇馳不知道該說什麼,有時候共鳴太強,反而會陷入失語狀態。

年輕人倒了幾句苦水,又接著埋葬水母。他的長髮在海風裡飛揚,耳朵被風磨久了,微微有些泛紅,像是凍著了。

「你可以側過來一會兒。」宋宇馳說。

年輕人迷茫地抬起頭。

「假設人是一個均勻的圓柱體,風從正面吹來,」宋宇馳用手比劃,「從流體力學的角度,風速會在圓柱體的中軸線上變為0,在圓柱體的兩邊達到最大。所以冬天耳朵會比鼻子更容易凍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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