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怎麼做這麼腥的。」
正往嘴裡邊扒雞蛋羹的薛簡尷尬的頓了一下,「腥嗎?」
小安無語道,「簡哥,你怎麼不去干吃播啊,你簡直天賦異稟,這麼難吃的東西還能吃這麼香。」
薛簡盯著他看了三五秒,忽然眼睛一亮,「我怎麼沒想到呢。」
小安感覺和他腦迴路忽然接不上了,滿頭黑線放下了筷子,寧可一會兒啃麵包也不想再碰盒飯一下。
放在桌上的手機開始震動了起來,薛簡無意間瞥了一眼來電顯示,「大少爺找你呢。」
小安立馬接了起來,「喂,怎麼了哥,啊?這怎麼辦,請個假吧,今天先別拍了,您真是……好,我去找藥,您等會兒。」
「怎麼了?」掛了電話,薛簡意識到出了什麼事,趕緊開口詢問。
「我哥…」小安頭痛不已,「他對吃的可挑嘴了,肯定是那些減肥餐不合他胃口,就算是餓著也不想吃,現在好了,胃痛的不行,讓我去買止疼藥。」
他站起來邊說著邊從包里翻了好一會兒,最後也沒翻到止痛藥,只能趕緊去外面買,只不過這劇沒在橫店拍,導演千辛萬苦找到的破敗景區,荒無人煙,買點什麼都不容易,帶回藥來,最快往返也要四五十分鐘。
「簡哥?幫我照顧一下我哥唄,拜託你了。」
薛簡抓緊把鴨腿啃完,擦了擦手上的油,推著小安往外走,「行行行,快去吧,別光買止疼的,胃樂新什麼的也都買上昂。」
雖然答應的痛快,不過上車之前,薛簡還是深呼吸了幾回,嘴裡嘟囔著真不讓人省心,做了一心裡建設才打開了保姆車的門。
車窗被帘子遮著,裡頭連點光都沒有,只有略微有些重的呼吸聲,聽的十分分明。
崇山明背對車門躺著,戲服脫了下來放在一邊,身上只穿了一層雪白的裡衣,蓋了一條薄毯。
車裡溫度也不高,不過也是,車壓根就沒啟動,能高才怪。
這人是真的完全不懂怎麼照顧自己啊。
薛簡默默吐槽,到前邊打上火以後,把空調開到了最大。
「不是讓你去買藥嗎。」崇山明的聲音低沉又沙啞,像被劃傷了的唱片。
薛簡一屁股坐到了他旁邊,「小安去了。」
崇山明的身形頓了一下,慢慢坐了起來,轉過身看著薛簡。
「您有多久沒吃東西了?就不怕低血糖?」薛簡有點好笑地問道。
「只是胃病犯了。」崇山明拉起毯子,蓋住了肩頭,又慢慢的躺了下去。
還裝,小安都告訴他了,什麼胃病,凹什麼霸總人設呢。
「都這樣了,還要演啊。」薛簡其實不是很能理解,崇山明何至於拼命到這種地步。
「這樣不是更好。」崇山明蹙著眉,「正好拍獄中那段,不用刻意入戲了。」
「您還真是…敬業啊。薛簡無不佩服的感嘆道。
他微微的拉開了一點帘子,讓光透進來,看到崇山明的額角已經布滿了細密的汗珠。
他剛準備找點兒給他什麼擦擦,卻聽到崇山明問他,「台詞背熟了嗎?」
台詞,什麼來著?薛簡瞬時記憶比較強,都是開拍之前瞅兩眼加深印象,現在感覺大腦一片空白,還真忘了開頭是什麼。
「我去找點兒熱水,先喝下去,應該能舒服點兒。」薛簡剛準備找個藉口逃走,崇山明冷透了的指尖就抓住了他的手腕。
「無咎門狂劍士,屠戮村莊百餘,殺生害命,流血飄丘,罹難者不可計數。」
「這也不是我的詞啊。」薛簡聽完以後直接愣住了。
崇山明安靜的望著他,長長的睫毛扇動了幾下,被微弱的陽光投射在眼睛上一大片陰影,沉默中透出執拗。
薛簡無奈的坐了回來,回憶了一下崇山明的台詞,垂眸道:「大祭司凌長青被俘,以悅神之姿,於酒池肉林中起舞,屈尊就卑,含垢忍恥。」
崇山明鬆開了手,用沉靜如水的眼神望著他,接道,「耕者無其田,荒野種腐肉,得白骨,生者懼死,死者懼生,天下無安寧,輪迴亦不能。」
薛簡吸了吸鼻子,「我七歲入劍道,九歲悟劍意,十三窺仙門,十六凝劍魂,十八一劍封穹閣,列為帝尊。」
「有何不可受。」崇山明的表情變的隨意且輕鬆著說出了最後一句,琥珀色的瞳孔像是盛著即將滿溢出的蜂蜜,看的薛簡愣了一霎,然後拼命的在心裡搖頭,色令智昏,薛簡,你清醒點。
這段是周宸被無咎門關押時的自述,周宸自出生起就被捧在高位,出身名門,只因一句想學劍,家中人便為他請來了上一代的劍帝,悉心教導。
他武心精純,練得是最容易迷失本心的霜星劍訣,師父卻從未擔心過他會走火入魔。
他行走江湖,行俠仗義,快意恩仇,有秦風陪伴相護,有許多朋友,一同踏浪聽雪,屋檐飲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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