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遐眯著眼睛繼續道:「如果你沒出現的話,現在炒cp的方案應該已經擺在我們兩人的面前了。」
薛簡站在冰天雪地里,卻感覺肺里好像有火在燒。
「婚約?」
「就是你以為的那種東西,我們正兒八經的交換過生辰八字,過了名錄,敬告過先祖,明白了嗎。」
薛簡低著頭,輕輕的勾了一下唇。
「抱歉。」
很可笑,崇山明從未告訴過他這件事,沒有任何人告訴過他這件事,但他仍然要為自己的無知道歉。
「您也喜歡他嗎。」薛簡的聲音越來越小,但是他還是想問一句。
「我對崇山明不是愛情。」溫遐倒是坦蕩,「但是大概率,我還是會嫁給他。」
薛簡輕輕吐出了一口氣,像是忽然放鬆了下來。
「不耽誤。」他摳著手,以一種商量的語氣道,「那我先和他談會兒戀愛,到時候就把他還給您,行…行嗎?」
溫遐的眼皮狂跳了兩下,嘴角掛著的笑容帶了些歇斯底里的味道,「崇山明哪裡好了?我都這麼說了,你還是不肯放棄?」
寒風一吹,薛簡打了個寒顫,把手心靠近臉頰,用嘴呼呼的吹了幾下。
「沒關係的。」薛簡囫圇不清道。
「什麼?」溫遐沒聽清楚。
薛簡放下了手,直直地望著她。
「我小的時候,會有人給院裡送些衣物,冬天很冷,東西又不夠分,只有大孩子才能搶到新衣服,大多數人都是袖子上掛著鼻涕,一個冬天過去,整個袖口都變得硬邦邦黑乎乎的,等天氣稍微暖和一點兒,就脫下來,自己把袖子那塊洗了,放好等明年再穿。」
他輕笑了一下,「聽起來很假對吧,什麼年代了,怎麼還會有這種事。」
溫遐神色複雜的看著他,片刻後搖了搖頭道,「我相信。」
「大家都好冷,所以我們就只能把飯剩下來,給那些大孩子上供,他們吃飽以後,就肯把衣服借給我們穿,把被子分給我們蓋。」
「這麼輪換著穿來穿去,冬天就慢慢熬過去了。」
溫遐眨了眨眼,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再不體面的事我都做過了,溫老師,我經常和人同穿一件衣服,哪怕最後要還回去也沒關係,起碼穿著的時候,能保暖。」
溫遐無語了一瞬,然後啞然失笑。「那這件衣服,你準備穿多久。」
「大概等天塹拍完吧,這取決於他。」薛簡低了低頭,「我也只是其中一個過客而已,您不用因為我費心什麼。」
「還有搶戲那個是…」
溫遐對這件事忽然不在意了,她打斷了以後轉身就進了別的帳篷,薛簡隨意笑了笑,掀開帘子走了進去。
等到帳篷旁邊沒有了人,一道身影慢慢地從碩大的道具箱後挪了出來。
蘇憫行呆呆的站著,看著薛簡剛才站過的地方,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薛簡自顧自的走進去,崇山明已經烤完了火,身上的雪水基本都烘乾了。
他抬起眼來,卻沒有問薛簡剛才和溫遐說了什麼。
薛簡慢慢的走過去,繞到了崇山明的背後,然後忽然伸出手臂,抱住了他的肩膀,從背後將他環繞。
「痛。」薛簡小聲地撒嬌。
「他們就要我拉繩子,也不給我找東西墊墊。」
「你也討厭。」
薛簡居然用了「你」。
「哪裡討厭。」崇山明的聲音很平靜,一如既往的冷靜自持。
薛簡的失落也源於此。
他明知道喜歡是靈魂在戰慄。
他明知道愛一個人才會患得患失。
可是為什麼在他面前,崇山明永遠遊刃有餘。
薛簡挪動了身體,他坐到了崇山明的腿上,他用雙手捧著他的下巴,濡濕透亮的眼睛閃爍著,就那麼清明的望著他。
最後給你一次機會。
薛簡心想。
崇山明,讓我看到你失控一次。
崇山明壓低了聲音,又問了一遍,「哪裡討厭?」
薛簡不說話,只是那麼望著他。
四目相對之時,崇山明的手開始從他的腰往上攀爬,下一瞬就按住了他的後腦。
他吻了上來,然後不斷的加深著那個吻,直到薛簡的腳不停的蹬著,輕輕地咬了他一口,崇山明的身體才微微一僵,鬆開了自己的唇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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