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簡撐著手臂坐了起來,一句話說的磕磕絆絆。
崇山明側過了身,回頭看他。
薛簡的臉漲紅了,似乎這是個讓他羞恥的問題。
崇山明把身體轉了回來,心頭驀然酸澀,又莫名柔軟。
為什麼會害怕被愛呢。
是會燙穿他的心臟嗎,還是會帶走他什麼靈魂的碎片,又灌入不屬於他的養分。
他赤條條的來,又想赤條條的走,路過人間,愛人是本能,卻不想再承受誰的愛。
但是愛人,其實也會讓他變得勇敢。
他像是站在烈火中,高高的舉了起了雙手,把自己擺成了乞討者的姿態。
哪怕扔到他手中的,只有一枚硬幣,他也想接住它,不讓它落到地上。
是有的人註定辛苦,還是愛與被愛,本來就這樣,總是要走曲折的路,總是要一面笑,一面哭。
「喜歡。」
崇山明摸著薛簡蒼白的臉。
薛簡的嘴唇抖了抖,眼角霎時間就紅的像一尾觀賞魚。
「喜歡我…什麼…」
崇山明視線抬起,落在窗外,半晌又望回他。
「我不知道。」
薛簡愣了一下,然後眼睛就笑的眯了起來。
還真是崇山明式的回答。
薛簡慢慢的抬起了手,抓住了崇山明的衣服,在他靠近腰腹的那一片,抓出了一塊小小的褶皺。
那形狀像是魚兒擱淺的沙灘。
「可以抱一下嗎。」他問。
沒等崇山明回答,薛簡就已經抱了過去,他的臉頰貼在崇山明的腰上,靜靜的抱著。
「崇哥,你聽過一句話嗎。」
「什麼。」
「愛上一個人,就像是創造了一種信仰,侍奉著一個隨時會隕落的神。」
薛簡仰起頭,望見崇山明的表情有些許的困惑。
也難怪,薛簡想。
崇山明就是被創造出的信仰,自然不會理解信徒的想法,而薛簡愛他的方式就是仰望。
楚辭帶回來了些清淡的食物,薛簡沒什麼胃口,喝了幾口粥,吃了幾口漢堡,就又艱難的躺了下去。
原來不是每個人生病的時候都能吃的下去肯德基啊。
三瓶藥剛輸完,薛簡就鬧著要出院,「我好了,我真的好了。」
他站在地上還蹦了幾下,看的楚辭膽戰心驚的,生怕他骨頭散架了。
崇山明拿著溫槍在他額頭測了一下,37℃,確實不燒了。
薛簡伸了個懶腰,想著一會兒回家洗個澡,身上黏糊糊的太難受了,還有菸癮犯了,他現在迫切的需要來一根,雖然嗓子還疼著,但是耽誤他抽菸嗎,不耽誤。
哼哼,金窩銀窩都不如自己家的狗窩,薛簡自有算盤。
楚辭還沒來得及說話,崇山明就直接答應了,「出院吧。」
崇山明把他塞進了楚辭的車,自己直接坐到了駕駛座,楚辭摸了摸鼻子,「」逆來順受」的坐到了後邊。
車開了五分鐘,薛簡忽然意識到有些不對。
「崇哥,你是不是開錯路了。」
「沒有。」
「可是…」薛簡指了指反方向,「我家在那邊。」
「誰說要回你家了。」
「啊……」薛簡急得屁股來回的擰,「為什麼不讓我回家啊。」
他急得都咳嗽了,兩個袖子捂著嘴,重重的咳了幾聲,忽然靈機一動。
「我這會兒最容易傳染別人了,自己待著最好了,崇哥…送我回家吧…」
崇山明直接無視。
薛簡無助的回頭看向楚辭,「楚辭哥…幫我報警,這裡有人要綁架。」
把他皮的。
崇山明分出一隻手,拉著薛簡衣領後的帽子扣到了他的頭上。
意思很明顯,讓他閉嘴。
薛簡不吭聲了,只不過有點氣鼓鼓的,在心裡暗罵崇山明是專制狂。
什麼啊…不經過他同意就要強行同居,哼,他要告到中央!
崇山明剛把車停在了門口,手機就響了起來,他讓楚辭先帶薛簡進去,看著他們下了車,才接起了電話。
「喂,是那什麼…程先生吧。」
「是我。」
那頭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氣,然後就是一連串的粗口。
「xxx至於做到這一步嗎,xxxx瘋了吧,我女兒學校打電話說她戶籍不合格,當時為了把她送到那個學校,我可花了錢的,現在跟我說不合格,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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