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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是雙男主,但是按照少帝最後死了的結局,其實那個將軍應該算是一。

薛簡沒有隻看自己的部分,而是把所有的劇情線都完完整整的走了一遍。

少帝名為姬月,將軍名為雲箏。

而他飾演的角色,初始是雲箏的小廝玟璋,玟璋一出場便是為了保護雲箏被活活燒死在了大火中,後來那個同他長的一模一樣的人,成了雲箏的副將,名為沈渠。

雲箏將所有對玟璋的愧疚全都補償給了沈渠,卻也知道,那並不是他。

那個會把酥脆香甜的糖藏起來,值夜的時候在門外像個倉鼠一樣嘎嘣嘎嘣偷吃,擾的他睡不好的人。

那個怕痛又怕累,嬌氣到不像是個下人,整日慣會討巧賣乖的人,終究是回不來了。

沈渠和玟璋不同,他本來便是金枝玉貴的少爺,生來就生在雲端。

第一幕便是冷著臉教訓幾個新入伍的小卒,好不威風。

薛簡笑笑,懷疑自己到底能不能演的出沈渠,他向來都是被人教訓的那個。

繼續向下看去,還有許多讓人啼笑皆非的橋段,分明是宏大飄渺的背景,卻在許許多多的微小瑣事上著重筆墨。

到了後半段,劇情直接揭開了驚天秘密,下令滅了雲箏滿門的人,正是少帝姬月,而這對君臣之間那種詭譎的氛圍也終於得以解釋。

沈渠更像是雲箏的一個出口。

是他被仇恨與責任不停撕扯,扯到無法呼吸,扯到扭曲了面容,模糊了眉眼時,唯一讓他能夠回想起當年的模樣,唯一可以呼吸的港。

沈渠最後還是死了。

好在和玟璋不一樣,沈渠是戰死的,為自己戰至終章,起碼也算死得其所。

薛簡剛鬆了一口氣,感覺這段還是挺好演的,緊接著就看到劇本繼續寫道:

「沈渠低頭看了看自己胸口赫然出現的血洞,朝著雲箏笑了笑。」

「雲箏的嘴唇抖動著,失魂落魄的往前走了兩步。」

「哥,對不起啊,對不起。」沈渠喃喃的說道。「橙花…還是太苦了。」

「雲箏說完這句話以後,被捅穿的盔甲便從身上掉了下來。」

「藏在盔甲中的朵朵細小白花隨著大漠的風被席捲到蒼穹之上。」

玟璋所愛的花,沈渠其實並不喜歡。

那除了容貌之外,他們唯一一點相似之處,他們身上一樣的橙花氣味,是沈渠,親手造就。

薛簡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看完,淚眼婆娑的抬頭,望見楚辭從門口進來。

「怎…怎麼了?」楚辭看到他的樣子嚇了一跳,「是導演要把你換掉嗎?」

薛簡:「……哥?請不要用這麼平靜的語氣說這麼可怕的話。」

楚辭深吸了一口氣,做驚恐狀:「是…是導演要把你換掉嗎?」

薛簡:「…不是讓你換語氣,算了…哥我和你說,這個$&¥%…」

薛簡把劇情大致給楚辭講了一遍,楚辭聽完以後,表情卻有些不能夠理解。

「嗯…沈渠和雲箏,是戀人嗎?」

「不是呀。」薛簡哭笑不得,「沒有到這個地步的。」

楚辭雙手環胸,認真思索了片刻,又恍然大悟,「哦,沈渠喜歡雲箏,但是雲箏喜歡玟璋,雲箏聽起來好過分哦。」

薛簡:行吧。

雲箏和玟璋還有沈渠的故事已經夠崎嶇了,他和少帝姬月的糾葛卻更複雜。

少帝是一個身上的神性遠大於人性的人,他是那種,遇到了電車難題,會毫不猶豫的選擇對社會的發展更有利的選擇的人。

哪怕一頭是撞向自己,一頭是撞向天下的未來,他也能毫不猶豫的操縱著電車,從自己的身體上碾壓過去。

他是這個已經遲暮的帝國,用盡一切心血和手段,培養出的最堅定,最瘋狂的國家機器。

很多事,明知道做了以後可能會擁有更好的結果,但人總要有所為,有所不為,可姬月不是。

沒有任何人能揣摩出他到底喜歡什麼,討厭什麼,他直到死,都只是把自己當成這遙遙山河,最後一塊墊腳石。

下令滅雲家滿門時,他才十五歲,死時三十歲,十五年的時間跨度,太難以把握。

這個人物平時說話做事都顯得很溫柔,有禮有節,有進有退,全身上下每一個關節都透著溫煦端方,只用胸膛前那層薄薄的皮肉,抵擋著心臟里透出的淡漠。

說是淡漠也不準確,姬月的感情其實是很豐富的,只不過他不在意。

薛簡又念念叨叨著把劇本捧了起來,倒在床上反覆品味著裡頭的台詞。

「這是什麼呀,我拿出去扔…」楚辭俯下身,撿起了地上的包裝盒,聲音忽而就像被掐斷了一樣,一個音也發不出來了。

薛簡迷迷糊糊的,「嗯?」了一聲,坐起了身望去,然後臉就紅成了一個柿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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