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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否那一刻,姬月已經冷硬如寒鐵的心口,也為雲箏而惻隱了,後悔自己是造成這一切的始作俑者。

都不得而知了。

姬月捧著自己的屍骨,給雲箏做了登天梯,再往下,亦是斑斑血淚。

亂世之中,誰能倖免。

後來,雲箏做了帝王。

電影放起了字幕,全場卻鴉雀無聲,直到主創們全都站在了熒幕前,等著記者和觀眾的提問,才開始掌聲雷動。

起初所有人都在向肖易發問,問他到底有沒有把沈渠當成玟璋,問他最後對少帝是否還有恨,問他在拍戲的過程中,遇到過什麼難題。

薛簡靜默的站著,明擺著的難堪,卻未見他臉上有什麼異色。

這個結果他其實也不難預料到。

早些年接受採訪,他總是忍不住緊張,無論演過什麼樣的角色,似乎都擺脫不了他的本性。

小家子氣,畏畏縮縮,不夠舒展,沒有星味,這都是剛出道的時候,別人對他的評價。

記在手裡的小抄被汗水浸糊了墨跡,半天說不出來一句話,肉眼可見的慌亂,又小聲問這段能不能剪掉。

經紀人在旁邊,白眼翻上了天去,懶得管他。

不過就是老闆的小寵物,黃姐做了多年的金牌經紀人,卻也看走了眼,沒覺得薛簡有能火的命。

可少年鴉渡,即便被剪的面目全非,仍舊列為國內文藝片裡的top5,不時被營銷號拿出來,逐幀解析。

薛簡與最佳男主角失之交臂,後續資源也沒跟上,榮創也不曾為他花一分錢營銷,費一絲力氣替他反黑。

他此刻站在這裡,已經很好。

記者們大概是覺得薛簡的回答會破壞氛圍,或者感覺他又像從前一樣,私底下的樣子和人物過於割裂,一秒打破觀眾的幻想,所以不敢輕易提問。

這也正常。

薛簡併沒有更多的奢望。

終於,又是一個記者站了起來,她深吸了一口氣,問道:「薛老師,我想問問你在拍攝的過程中,是怎麼拿捏好姬月這個角色的尺度的,感覺這個人物做的事,即讓人欽佩又讓人覺得可惡,即可悲又可憐,但是最後觀看完以後,觀眾卻並不會過分的同情他或者指責他,不會像以往一樣,被強烈的情緒引導,而是把情緒的重點放在另一位主角,雲箏的身上。」

「這是我們觀影下來,並不覺得太撕扯難受的原因,因為善惡不分明的角色需要調動觀眾更多的情緒去理解,一會兒說服自己去接受他的所作所為,一會兒又譴責自己,不能這麼輕易的原諒他的惡行,其實這是一個並不舒適的體驗,您是怎麼做到沒有讓觀眾覺得難受的呢?」

這話問完以後,現場都靜默了下來。

已經有人開始默默的按著頭,祈禱著薛簡起碼不要胡言亂語,傳出笑料去,也有人幸災樂禍,等著他支支吾吾,言之無物。

薛簡稍微愣了一下,也沒想到她居然把這麼有深度的問題拋給他。

肖易看到他的樣子,蹙了蹙眉,看向了導演,想要讓陳初來解圍,陳初也意會到了,剛要開口,卻看到薛簡拿起了話筒。

「我不太懂技巧,但是這大概與導演的特意設置有關,比如在拍雲箏的時候,會拍攝他大量的面部表情特寫,即便沒有正面的內心獨白,也能感受到他心裡的情緒,讓觀眾不由自主的代入進去,去體會他的所思所想,而姬月卻沒有。」

「我在演的時候,並沒有刻意的去說…不可以引起觀眾的共情這樣的想法,我只是盡力的讓自己去契合姬月的人設。」

「他本身就不需要任何人理解,也不需要任何人同他共情,他對世界上的所有事都不在意,是個幾乎沒有私慾的人,所以你們能看到,喜也好,悲也好,無論是發作臣子時,還是體恤百姓時,姬月都是笑著的。」

「觀眾對於姬月的評判,不是來自他的情緒,而只是來自於他的所作所為,所以,這可能就是你說的這種觀感的原因吧。」

在場全都驚訝了,連陳初看向薛簡的目光都充斥著不敢置信。

記者看到了陳初的表情,又把話頭遞給了他,「我看到陳導怎麼這麼驚訝,難道是不認同薛老師的話?」

陳初拿起話筒來半天沒說出來話,最後還忽然別出來一句,「不是…我驚訝不是因為這個,說實話,我剛開始的時候,還以為小簡有什麼語言功能障礙。」

現場不明所以,但還是發出鬨笑來。

陳初等大家笑完了才開始解釋,「小簡自從進了組,話就一直很少,他為了這個角色付出了很多,為了契合人物的狀態,哪怕是平時也把自己沉浸在角色里,我一度都想給他找個心理醫生了。」

「現在看來,應該是不用了哈。」

全場又是一片鬨笑,從此刻開始,向薛簡提問的人就多了起來。

「薛老師,你說姬月基本沒有那種過分的情緒外露,好像也確實是這樣,但是有一個地方,和朱雀王在通天塔的那場戲,在他靠近的時候,你好像沒有那麼淡然了,這裡是真正的對於朱雀王的懼怕,還是僅僅是對自己計劃不能成功的擔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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