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簡倒是沒有在心裡罵他,他只是覺得崇山明…好像變了個人似的。
以前大概只會甩下一句別喝,才不會多給他解釋那半句。
「薛簡,你在哪?」
遠處傳來了肖易的聲音,薛簡忙喊道:「在這兒!」
崇山明想要把他扶下去,誰知道薛簡三下五除二就順著小土坡滑了下去,幾步跑遠了,連頭都沒回。
攝像老師不知道是該追薛簡好,還是該繼續拍崇山明,最後只能拍了拍薛簡跑遠的背影,又轉過來拍崇山明凝固的身形。
第一晚,大家就都搞得灰頭土臉的。
虞嘉柏沒抓到魚,肖易打了點兒山果,吃一口澀的人眼淚都要出來,連薛簡硬著頭皮吃了兩個以後,都不肯再吃了。
水源附近沒找到合適的隱蔽所,只能露天睡覺,邢曜說他年紀小,火氣旺,睡在最邊上,有不乾淨的東西他來擋。
說的一堆媽粉在彈幕里各種尖叫。
「寶寶,嗚嗚嗚,我鵝子也太懂事了。」
不過現場的氛圍就比較微妙了,虞嘉柏可能是年紀大了,比較忌諱這些,頭痛的揉了揉自己的腦袋,「那個,阿曜,子不語怪力亂神,咱們就…安心睡覺。」
邢曜呆呆的偏了偏頭,「噢。」
節目組給配的燈是手搖發電的,沒過一會兒就要用手搖一搖,不方便的很,一到了晚上基本什麼也幹不了。
薛簡看著頭頂的星空,開始懷疑人生,他到底為什麼要來遭這個罪。
左邊躺著前男友,右邊躺著熒幕cp,誰還能比他更痛苦。
地上還硌得慌,睡慣了軟床,幾人翻來覆去的都睡不著。
啪的一聲,掛在樹上的燈滅了。
四周徹底陷入了黑暗,伸手不見五指。
薛簡輕嘆了口氣,側過了身去,然後肖易也嘆了口氣,緊接著就跟傳染似的,虞嘉柏也重重嘆了一聲。
「噗。」
邢曜樂了,「你們都怎麼了?」
年輕真好,薛簡想。
他現在無比的後悔,如果去的是那個田園生活的綜藝,他現在就會舒舒服服的躺在一張小床上,聽著風搖響風鈴,大概率還會有一隻可愛活潑的小土狗伴在身側。
還不會遇到崇山明。
他真是信了肖易的邪。
餓,太餓了,越想越餓。
薛簡最討厭的就是挨餓的滋味了,身體不安分的在睡袋裡動了起來,聽著幾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
第一夜,還不到談心的時候,只不過是虞嘉柏分享以前徒步的趣事,肖易搭上幾句話,其他人聽著。
邢曜話極多,連自己的眼睛剛做過雷射手術的事都叨叨了好一會兒。
薛簡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過去的,他猜測自己可能是餓昏的,總之一閉上眼就是昏天黑地,睡的頭都有些疼。
因此被噼里啪啦的火烤聲吵醒的時候,他一臉的不耐煩,但是緊接著恢復的嗅覺,就讓他險些淌出口水來。
崇山明和虞嘉柏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兩人面對面的坐在一個土坳上,火光打在兩人的臉上,崇山明的表情不辨悲喜,只是眼底好似一泉乾涸的水塘。
澀,澀到仿佛要裂開。
聽到窸窸窣窣的聲音,他緩緩的抬起了眼。
和烤肉的香氣一同撲面而來的,是崇山明眼底洶湧的情緒。
和那香味一樣,初時濃烈,片刻後就顯得沒那麼氣勢洶洶了,仿佛一同被風吹散了似的。
崇山明朝他笑了笑,招了招手。
薛簡披上衣服,打著寒顫走過去,壓低音量道:「從哪弄的烤肉呀?」
崇山明的袖子擼上去了些許,露出了腕上的墨綠色錶盤,隨著他的手一同上下翻轉,把快烤好了的肉又翻了個身。
「問節目組要的。」
「啊?」薛簡下意識的回頭看攝像機,虞嘉柏擺了擺手,「關了,沒事。」
崇山明最後又灑上了一層佐料,把簽子舉到了薛簡的跟前。
薛簡下意識的接了過來,然後才想起來問,「你吃了沒?」
「吃過了。」
崇山明說完,虞嘉柏意味深長的瞥了他一眼,而後好似恍然大悟了一樣,忽的站起了身。
「成,我吃飽喝足,回去睡了,你們吃完也早點睡。」
「虞老師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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