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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曾無數次跟這個人爭吵,用力地反抗,才獲得了些許自由,但現在,他一失憶,過往的一切在他腦中蕩然無存,他就又可以跟過去一樣,肆無忌憚地踐踏自己的人格,野蠻霸道地操控自己的舉止。

憑什麼他就可以忘記一切,憑什麼他說不想離婚就不離婚,憑什麼他能夠肆意妄為,就憑他有錢,憑他失憶了麼?

失憶是什麼了不起的東西麼?

那自己也可以發生車禍,老天爺最好把他撞失憶,撞得智力回到幼兒時期好了,這樣就不需要有自我意識,可以任他操控。

心臟如同翻滾的岩漿般咆哮,沈逾強忍著眼淚,恨恨地看著眼前的人。

「秦硯,我告訴你,我不會接受你對我束縛,你盡可以強迫我,我就算跳樓就算爬著我也要去酒吧,這家酒吧沒了,我就去別的酒吧,你有本事就把我囚禁在家裡,看看最後我們到底誰先妥協!」

「沈逾!!」

毫不畏懼地秦硯對視著,沈逾內心不再對秦硯抱有期待,轉身上了樓,只留下一個冰冷的背影給秦硯。

秦硯看著沈逾決絕離去的背影,眉頭緊鎖。他實在不明白,沈逾為什麼會有這麼大的反應。難道他不明白,自己是為他好嗎?

「少爺......」周姨從旁邊走出,她剛剛聽到了兩人的爭吵,著急地喊。

秦硯鐵青著一張臉,語氣僵硬:「不用管他,他愛發火不發火。」

「這麼大人了,都不會調節情緒!」

心裡也存著怨氣,晚上秦硯乾脆搬到了側臥睡。

然而,直到凌晨兩點多,他依舊心浮氣躁,輾轉難眠。他抬頭望著窗外的月亮,心中憤憤不平。

這事又不是自己的錯,至少不完全是,憑什麼他要搬到側臥來?

說服了自己,秦硯理直氣壯地推開了主臥的門。一席月光透過窗戶灑在床頭,溫柔而靜謐。他躡手躡腳地走進房間,借著月光看向床的另一側。

床上的人似乎已經睡著了,安靜得沒有一絲動靜。

秦硯心裡不由得升起一絲不滿——他倒是睡得安穩。

然而,當他走近床頭,才察覺到不對勁。

沈逾的半張臉埋在被子裡,呼吸聲微弱得幾乎聽不見。即使隔著被子,秦硯也能感受到他的呼吸異常紊亂,像是被什麼壓抑著,透著一股不安與痛苦。

「沈逾,沈逾?」

「寶寶?」

沒有回應,秦硯的心猛地一沉,所有的怨氣在這一刻煙消雲散。他輕輕掀開被子,發現沈逾的臉色蒼白,額頭上滲出一層細密的冷汗,眉頭緊鎖,似乎在夢中也不得安寧。

伸手一探,掌心滾燙。

「沈逾!」

......

......

房間裡燈光大亮,秦硯一手環抱著沈逾,一手握著一個玻璃杯,正小心翼翼地餵沈逾吃藥。

沈逾燒得糊糊塗塗,舌尖碰到苦味,就忍不住往外推,秦硯費了好大的勁才讓他把藥吞下去。

好不容易把藥給餵進去,秦硯放下杯子,借過周姨遞過來的濕毛巾,給沈逾擦拭身體。

沈逾這病是氣火攻心,來得快去的不知道怎麼樣,他發了燒,脾氣就沒有醒著時候那麼硬了,秦硯讓他抬手就抬手,轉身就轉身。

秦硯看著他渾身通紅的皮肉,心裡也疼惜,但是嘴硬,咬著牙說:

「不就是一次吵架嘛,裝什麼病嚇唬人?以為自己會生病就了不起是吧?」

別忘了,他可是遭遇過車禍的人!

不知道沈逾是不是在睡夢中聽到了他蠻不講理,顛倒是非的話,沈逾迷迷糊糊地張開嘴,開口就是:

「混蛋,混蛋王八蛋。」

「注意文明。」

「混蛋秦硯,混蛋,討厭!」

「行,我混蛋,我討厭。」

「討厭......你明明答應過的,明明就......」

在睡夢中感到委屈,青年一邊罵罵咧咧一邊委屈抽噎,將他清醒時候說不出口的話全都吐露了出來。

秦硯:「......」

這他到哪去說理呢?

秦硯看著病痛之中仍不忘辱罵自己的沈逾,心中百感交集。

他的確忘記了那六年,忘記了跟沈逾爭吵過約定過的事跡,但他了解自己的性格,沈逾能夠去酒吧表演,一定也是經過和自己許多次的爭吵才是。對於沈逾而言,這是他好不容易爭取到的自由,但自己一場車禍,一醒來全都忘了,大言不慚地重提過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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