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張助理上車離開,沈逾才扶著秦硯上了樓。
秦硯十分乖巧地躺進了被窩裡,沈逾正打算下樓拿水,回頭就看到秦硯一雙通紅的眼睛正可憐巴巴地望著自己,他心裡一軟,嘴巴先腦子一步說:
「你想我陪你?」
秦硯連連點頭。
說出的話不好改,沈逾抿了抿唇,道:「......那我先去給你拿杯水。」
他還是下樓拿了水上來,餵秦硯喝了點水,給秦硯餵水的時候,秦硯就乖巧地依偎在他懷裡,仿佛沒有重量。
將杯子放到邊上,沈逾才在秦硯期待的目光中脫下鞋子上了床。
現在還是下午四點多,日光的顏色被時間過濾掉了一層,由璀璨的金色轉變為溫暖的橙黃色,褪去了正午的熾烈,染上了幾分慵懶,安靜地包裹著別墅的一個角落。
被這樣柔和的日光所渲染,就連秦硯的目光也顯得分外溫柔,那雙眼睛,好像含著無限柔情。
沈逾被他這麼專注地凝視著,耳根子不覺發燙,他忍不住伸手遮住了秦硯眼睛。
「別看了。」他嘀咕:「你不舒服就快點睡吧。」
秦硯嘟了嘟嘴,也跟著小聲地說:「我想看著你睡。」
「看著我怎麼睡?」沈逾沒慣著他,表情略兇狠地說。
秦硯歪著腦袋想了想,又說:「那我抱著你睡可以麼?」
沈逾沒有做聲,也沒有拒絕。
秦硯又笑了笑,笑容泛出點點苦澀。
「我知道,我抱著你睡會把病傳染給你。」
這個人是故意的麼?
沈逾皺著眉頭,悶悶地道:「沒關係。」
在沈逾沒看到的地方,秦硯露出一個得逞的笑,他挪動身體,張開手臂將沈逾摟在了懷裡。
秦硯的身體很燙,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生病的緣故,連帶著心跳聲也很劇烈,沈逾依偎在他懷裡,能清晰地聽到他的心跳。
咚,咚,咚——一聲一聲的,在耳邊沉穩有力地響起。
秦硯是個對自身十分苛刻的人,他臨走去公司前,還簡單沖了個澡,和自己同款的沐浴乳香氣滲透進古樸厚重的木質香,糅合成一種讓人懷念的古老的記憶。
沈逾恍惚中想起,自己從前也這樣聽到過很多遍秦硯的心跳聲,在很多次對方擁抱自己,或野蠻或溫柔地向自己訴說愛的時候。
秦硯察覺到他的異樣,語氣忽然怪異:
「你怎麼……」
「閉嘴,睡覺!」
沈逾惱羞成怒,怒吼了他一句,把臉更加埋進了他胸膛,防止他看到自己通紅的耳根。
秦硯發揮自己最大的忍耐力,才沒有笑出聲。
他用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一本正經:「嗯,睡覺。」
沈逾寧息靜氣,讓自己慢慢安靜下來。
屋外日光逐漸西斜,黃昏的光芒變成漂亮的橘紅色,絢爛地好似一副油畫,懷抱里的人氣息逐漸平穩,安然地睡了過去。
秦硯在一片寧靜中睜開眼睛,他伸出手指,指尖緩緩地撫過沈逾的額頭,他細碎柔軟的烏髮。意識再次回到昨天的那個晚上,晚風溫柔地吹拂著院子裡的石榴樹,在聽到沈逾問「為什麼要離婚」時,秦硯的心被狠狠撞了一下。
遲緩而不尖銳的酸澀蔓延,秦硯撫著他的臉頰。
「所以,你自己也不知道我們為什麼要離婚麼?」
所以,我們到底為什麼要離婚?
——
沈逾一覺睡到太陽下山,直到肚子餓了,發起抗議才將他喚醒。他醒的時候,秦硯還睡著,這對秦硯這個高度自我要求的人來說,非常難得,可能是因為真的累了。
不過,沈逾才動了動他就醒了。
看著懷裡的青年,秦硯展露一個不吝嗇的燦爛笑容:「下午好。」
「已經晚上了。」
沈逾推開他下了床,秦硯看著他利落的動作,滿頭霧水:怎麼,溫柔老婆的體驗卡這就結束了?
沈逾穿上鞋頓了頓,回頭問:
「要我把飯端上來麼?」
還好還好,體驗期還在。
秦硯自然不會這麼不知好歹,如果溫柔次數有限,那他就要省著點用。
「不用,我自己下去吃。」
秦硯病好之後胃口大開,周姨又做的清淡,他吃了滿滿兩大碗飯,引的沈逾都多吃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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