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要說謊?
瑩白色的屏幕閃過男人冰冷的目光,秦硯慢慢坐直身體,在白色區域輸入一行字:
【去查一下,昨天中午沈逾見了誰。】
——
第二天,沈逾看完了劇本,又去李海波的工作室觀看具體需要插入音樂的片段,他到的時候,方崇宥也在。
沈逾感到幾分燥熱,過往不好的回憶紛紛塞入大腦,讓他心情抑鬱,怎麼偏偏是他?要不乾脆把工作推了?
但是李海波是他好友,這個工作可能也是他跟製作方爭取來的,而且這次電視劇製作比較精良,對沈逾來說,是個有挑戰也能刺激他靈感的工作,他真心不想因為自己的私事失去這份工作。
他只能儘量避免和方崇宥單獨相處,但後者顯然不是這麼想的,間隙,沈逾去洗手間的時候,方崇宥追了上來。
「你是因為秦硯才避開我的嗎?我哪裡惹你生氣了,沈逾——」
沈逾沒理他,方崇宥就上前一步,擋住了他的去路。
方崇宥比沈逾年長兩歲,他從小就比沈逾壯碩,小時候經常為了沈逾跟別人打架,這會兒擋在沈逾面前,也讓他無路可走。
方崇宥的臉上滿是憤慨:
「秦硯他是一個不懂理想的人,他根本就不懂你,你為什麼不離開他,就像我之前說的,只要我們......」
「夠了!」沈逾憤怒地阻止他更多的口無遮攔,他目光冰冷地朝向方崇宥,句句帶刺:
「你又知道什麼呢?你覺得自己很了解我麼?」
「我不是你想像中那個為了理想可以不顧一切的人,如果你是想要找一個和你一樣懷著崇高音樂夢想,將音樂放在第一位的人,你找錯了!」
「不,我並沒有這麼想,沈逾,你好好聽我說......」
「我不想聽!」沈逾煩躁地說:
「拜託你別擋路!」
沈逾一把推開他,方崇宥還想上前,有人從洗手間出來,他只好作罷。
經過剛才的事,沈逾心情十分煩躁,加上該看的劇情都看的差不多了,他給李海波發了個信息,就先走了。他這會兒腦子發熱,根本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要去哪,想做什麼,乾脆就在街上漫無目的地走著。
內心的恐懼突破重重屏障一點一點往上浮,讓他的心被浸泡在恐慌的汪洋中,時起時伏,他甚至都不明白自己在恐懼什麼,反正事情已經這樣了。
沈逾一邊走一邊發呆,有一段時間,他腦子甚至喪失了時間概念,不知不覺走到一個公園,他在長椅上坐下,正好口袋裡手機響起。
是秦硯。
「喂,寶貝,在哪?」
電波將秦硯略帶輕浮的笑音傳遞至耳邊,沈逾對「寶貝」這個稱呼還是聽不習慣,他內心深處覺得這個叫法是一些輕浮的人對待輕浮的玩具的。
他悶悶道:「在外面。」
「外面哪裡?」
他抬頭左右環視了一圈。
「嗯,早春公園。」
「公園啊,好,我過來。」
「你?你不用工作麼?」
「工作是要緊,但是偶爾偷得浮生半日閒也未嘗不可。」
秦硯語氣含笑:「等我,我現在過來。」
秦硯還真的在半個小時後到了,他到時,沈逾正仰著面坐在一課玉蘭樹下,白色玉蘭皎潔無瑕,花色飽滿,仿佛將夏日烈焰吸透。而樹下的人,同樣不遜於玉蘭花,在秦硯眼中,他或許甚至只能看得到花下的人。
沈逾怔怔地看著他走進。
「你怎麼真的來了?工作不要緊麼?」
「都說了不要緊,不是你說的,公司沒了我也不會倒閉。」
沒想到自己的話被他鑽了空子,他可真會抓取漏洞。
秦硯看著他精神不濟的模樣,坐到他邊上。兩人靜靜沒有說話,直到一會兒:
「現在年輕人都怎麼度過午後時光?」
「嗯......在咖啡廳泡一個下午。」
「因為有空調麼?」
「還有網絡。」
「那,我們也去?」
沈逾睨了他一眼:「去咖啡廳工作麼?那你幹嘛不直接回公司?」
秦硯笑起來:「因為公司沒有你啊,好了,難得出來,我們去找點有趣的事情做。」
從前秦硯說的「有趣」,對沈逾來說都不有趣,不過可能六年前的秦硯沒那麼惡趣味,他說的有趣的事,竟然是釣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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