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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逾恍然從悲傷中清醒。

「你又怎麼了,哪裡痛?」

「肚, 肚子好痛!」

「你等等, 我去叫醫生過來!」

沈逾飛快跑出了房間, 叫了醫生過來。醫生前前後後仔仔細細地檢查了一遍,最終也沒查出來什麼情況, 只能說是切口疼痛,屬於正常現象, 給他開了藥就走了。

沈逾擰著眉頭看著他。

「現在還痛嗎?」

秦硯喘了口氣,臉色蒼白,虛弱地朝沈逾笑了笑。

「還好, 不痛了。」

沈逾咬著唇,想起剛才自己沒有說完的話,但看著他這副模樣,最終還是把話吞了回去。

中午時候, 周姨帶了飯菜過來。

小米粥加蒸熟的蔬菜,最多給他加了點醬油拌一拌。

至於沈逾則是標準的三菜一湯,看著秦硯眼饞的模樣,沈逾殘忍地說。

「誰叫你要生病的。」

「唉。」秦硯嘆息一聲,吃自己的水煮菜去了。

沈逾看著他可憐巴巴的模樣,腦子裡回想起昨天醫生說的話。

醫生說秦硯身體沒有檢查出異樣,很可能是因為情緒激動導致腸胃痙攣引發的闌尾炎。

情緒激動,他一個挑起爭吵的人有什麼好激動的,自己還什麼都沒說呢。

秦硯手術雖然完成,但此後還要留院觀察一周,反正他有錢,待個十天半個月也沒有問題。

下午的時候,秦正過來了。

秦正身為公司高層,又是秦硯的叔叔,過來探望無可厚非,他來時,沈逾正拿了一本書給秦硯念書聽,秦正突兀走進房間。

「小硯啊,聽說你突發闌尾炎,現在沒事了吧?」

沈逾將書一收,默默起身,讓開到了邊上。秦硯臉上笑容溫和,只是看著還有點憔悴。

「幸好就醫及時,現在已經沒什麼大礙了,只不過醫生說還要在醫院休養一個禮拜,我不在的這段時間,公司的事就多多勞煩三叔操心了。」

「哎,公司的事情就交給我吧,你保重身體最重要。」

秦正感嘆道:

「之前是車禍,這回又是闌尾炎,你今年還真是多災多難,得找個時間去寺廟拜一拜,讓大師去去晦氣才行。」

秦硯也難得認同地點點頭:「三叔說的是,改天是得找個寺廟拜一拜。」

兩人才說了兩句,秦硯忽然捂住肚子,臉上露出痛苦神色。

秦正急道:「你怎麼了?!」

秦硯面露痛色,強撐著搖搖頭:「沒事,就是傷口又痛了。」

「唉,你好好休息,我就不打擾你了,改天再來看你。」

「謝謝三叔,也替我向公司其他董事道聲歉。」

秦正擺了擺手,就要出門,忽然,他又像是想起了什麼,扭頭對沈逾道:「對了,我想去醫生那再了解一下小硯的情況,沈逾,你能帶我過去嗎?」

沈逾看了一眼秦硯,後者面不改色,仿佛沒有聽到。

「好。」沈逾起身,兩人前後腳走出病房。

沈逾還體貼地關上了房門,秦正嘆息一聲道:

「沈逾,這陣子真辛苦你了,秦硯也是的,不是事故就是生病,真是多災多難。」

沈逾很秦正不熟,加上除奶奶外,對秦家人都沒有什麼好感,沉默著沒有說話。

秦正扭頭觀察著身旁,自己冷清又漂亮的侄媳婦。

在秦硯最初和這個人在一起的時候,包括自己在內,所有人都以為這隻秦硯業的一時興起,過個兩三年,可能都不需要兩三年就膩了。

沒想到兩人在一起了整整六年,而且秦硯還跟他領證結婚了。

世界上所有男女,男男,不管他們原本感情如何,一旦領到了那本證,彼此關係受到法律保護,那麼他們之間就擁有最強有力的連接關係。

「沈逾,我一直沒有問過你,你想不想離開秦硯?」

沈逾停下腳步,扭頭面無表情地看向秦正。

秦正臉上掛著和煦的笑容,他早年時候是大學教授,身上有一股書卷氣,這股溫吞儒雅的氣息讓他看起來十分平易近人,單靠外表,說不定比秦硯還要唬人。

沈逾依舊沒有說話,只是用一雙黑白分明的澄澈眼眸望著秦正,烏黑瞳孔倒映著秦正的影子。

他雖然沒有開口,但他的舉動已經證明這句話對他內心產生的震動。

秦正趁熱打鐵,繼續用蠱惑的語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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