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全氣急,乾脆扯過被子躺下了。
袁文自知還要靠這個弟弟賺銀子供自己讀書,幾個呼吸間就換了幅面孔,他笑道:「二弟彆氣,日久天長的事總要慢慢來,我從鎮上給你帶了點心,你嘗嘗吧?」
「……真的?」袁全也不是真的要和袁文吵,對方給了台階,自然趕緊下,「還是大哥好!」
袁文趁著機會聽他說袁武的事,而袁全也三言兩語將袁家摘乾淨,把錯都推到了袁武身上,卻刻意隱瞞了袁武那個漂亮的夫郎。
早起這事,有一就有二。
袁秀英每日都會早起叫塗茸起來,要麼洗衣裳,要麼就是教他打理家裡,反正晚上也沒累著,還不早起幹活就說不過去了。
塗茸原以為自己會適應,卻不想每日都睡不醒,困意和疲倦就越積越多,直到積累得不開心。
這日洗完衣裳,塗茸蹲在茅草屋旁邊,捧著紅通通的手指輕輕哈氣,袁武很快就察覺到他的不對勁。
應該說前兩日就發現了,只是忙著蓋房的事,便沒能及時詢問他。
突然,塗茸察覺到自己的屁股被人踢了踢,他立刻抬頭,眼底便湧起驚喜:「武哥!」
「不開心?」袁武垂眸看他,挺糙一漢子,心思卻格外靈敏。
「有一點哦。」塗茸伸出手比劃出一點可以忽略不計地縫隙,他有些迷茫,「我好像很懶,我一點都不願意早起,可是我很願意給你洗衣裳,洗我們的衣裳,但是我很困哦,我不開心……」
他顛三倒四地說著,袁武卻是能聽明白,無非就是願意做事,又不願意起太早做事。
他抬腳輕輕踢塗茸腳尖:「那就睡足了再起,我和堂姑說,不叫她再叫你起床,能開心點嗎?」
「能哦,如果你跟我睡覺,我會更開心點哦!」塗茸立刻順杆爬,忽閃著大眼睛看他,希望他能立刻答應自己。
袁武冷笑:「成天想屁吃!回屋睡你的覺!」
另一頭。
袁文在問過村里人後就朝袁武這邊的茅草屋走來了,他倒是要看看這泥腿子弟弟到底要蓋個什麼新房。
人多建的便快,雖然只有短短數日的功夫,但地基早已打好不說,院牆都壘起來一截了,從磚瓦來看都知道建成得是高牆大院了。
袁文壓下內心的震驚,待走近後並未直接喊袁武,而是先詢問身邊的婦人:「嬸子,可有見我三弟?我來尋他,想和他說些話。」
這咬文嚼字的勁兒就不是普通漢子能有的,那婦人盯著他看了好一會,突然大喊道:「你是文小子?哎呦,有陣子不回來,差點認不出了,你找武小子啊,他在那邊和泥呢!」
「勞煩嬸子幫我叫他一聲,多謝。」袁文可不想穿著乾淨去蹚那些灰塵和泥土。
那嬸子哪裡受過這樣的優待,當即就立刻走近幾步開始叫袁武了。
袁武聞聲走來,就見婦人身邊站著一位看著溫和的男子,他眯了眯眼,即便這些年過去,他還是一眼就認出了這是袁文。
「你有事?」袁武張口便帶上了混不吝和流氓語氣,「早和你家斷親了,沒事少來,有事更別來。」
「三弟,這話便是錯的,你我都是親兄弟,打斷骨頭連著筋,你怎能說這樣冷血無情地話,真是叫我這做兄長的心寒。」袁文三言兩語便將錯全都推到了袁武身上。
若說起初為著名聲他不願真讓家裡和袁武斷親,眼下看到這即將蓋成的大院,那便更不願意了。
他若是能在這大院裡讀書,那自然是美滋滋的。
袁武將鋤頭丟到一旁,嗤笑一聲:「我看你是讀書讀傻了,人話都聽不明白了,之前有文書,寫的清清楚楚,我袁武和你袁家沒有任何關係了,禍福不相依,不同甘不共苦,沒事趕緊滾!」
「你!我是你兄長,你怎能如此粗鄙不堪?我們可是血濃於水地至親,你莫要再鬧脾氣了。」袁文端得一副溫和樣,像是在耐心勸解使性子的三歲弟弟。
卻不知,他這幅道貌岸然地模樣落到袁武眼裡是何等噁心!
「你他娘聽不懂人話是不是?」袁武當即拿起旁邊杵著的木棍揮過去,「趕緊滾!再敢來胡言亂語,老子打得你爹娘都不認識!」
軍營這些年,骨子裡的痞氣可是難以消磨的,這話加上動作,當即就把袁文嚇了個趔趄。
他好不容易穩住身形就察覺到其他人打量的視線,敏感如他,只覺得好似所有人都在看他的笑話,恨不得立刻找地縫鑽進去。
他一甩衣袖,顧不得狼狽,快速說道:「我只是聽二弟說你成家了,想過來看看,既然你如此不歡迎我,那我便不多留了,你保重身體……」
袁文說完就趕緊提著衣擺離開了,好似有多嫌棄腳下的泥。
袁武淡淡收回視線,繼續做事了。
袁文這次在村里時間久,他閒來無事便總要去茅草屋那邊逛,他雖然有些好吃懶做,但說實話是比不過塗茸的,所以一直沒有見過。
但這次他去得晚了,恰好碰上塗茸端著木盆要去河邊洗衣裳,袁文眼睛都直了,他盯著塗茸的臉痴痴詢問:「你是哪家的哥兒?怎麼從我三弟這裡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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