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茸只是點頭,至於有沒有聽進心裡,便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這幾日塗茸會生火了,廚房裡已經燒好了一大鍋熱水,袁武便快速清理一番,將換下的衣裳隨手搓洗,晾曬起來了。
只是他剛走進臥房,就被地上大包小包的東西給驚到,他仔細盤算著,就算是把他給的銀子也花光,都買不了這麼多東西。
「誰買的?」他直接問。
「我就是要和你說這個!」塗茸歡天喜地的把白天的事說給他聽,連對方是哪家人戶,酒樓叫什麼,都吐個一乾二淨,「他可真是個好人!」
袁武濃眉緊皺,硬朗地面容顯得有些冷峻:「雖說你覺得是好人,但也不能掉以輕心,隨便收別人的東西,這些東西,我都買給你就是了。」
塗茸雖不解,但嘴上還是答應著:「那我下次會好好拒絕哦。」
也是占了塗茸的光,袁武都吃上酒樓的飯菜了,越是如此,他就越警惕,想著得去會會那什麼少東家,別真是要打他的主意。
第二日,袁武起的比平時還要早,他打定主意要去那什麼酒樓看看,便在去碼頭時特意經過酒樓,從前著酒樓他也是見過的,可如今再見,總覺得有些不是滋味。
自家夫郎想要的東西,卻是被別人花錢買回去的,莫說是少爺,就是姑娘,他都會不太痛快。
但塗茸喜歡,他就只能來另一頭看看。
「喲客官來得早,我們酒樓還尚未開門,您若是疲累,不妨先進來喝口熱茶?」夥計在門口瞧見他,只當他是等著吃飯的,也不曾嫌他穿著破舊。
「我只是有些事想問,小哥你東家可姓宋?」袁武問。
夥計笑起來:「自是姓宋,咱們可是『宋家酒樓』呢,您找我們東家有事?那可真是不巧,我們酒樓事事都是少爺管,您若是想見,怕是有些不成。」
畢竟只是個糙漢子,哪會有資格和少爺見面呢?
這話沒說透,但袁武明白,他並未多說什麼,只謝過夥計便朝碼頭走去了。
換做平時,袁武晌午在碼頭吃完乾糧就會接著幹活,但今日他心中有事,特意返回酒樓那條街,本想著隨意找個攤子坐會,沒想到就瞧見那夥計對一少爺點頭腰的,直覺告訴他,那就是少東家。
他便抬腳跟進酒樓里了。
「少爺,就是這位客官。」
剛一腳踏進去,夥計就出現在他身邊,更是在他還未緩過來時,便向那位坐在散座的少爺介紹著。
一瞬間,饒是袁武臉皮再厚,也有些尷尬了。
宋栗神情很淡地打量著他,衣著普通,身上還沾著灰塵,只是身形著實高大威猛,面容是粗獷些,但也有種別樣的俊朗。
他挑眉:「你是塗茸夫君,為何尋本少爺?」
袁武聽罷也不再隱瞞,直言道:「昨日回家,聽聞夫郎結交好友,贈送東西過多,在下有些不放心。」
宋栗故作恍然:「原來如此,如貴客所見,我也是小哥兒,對塗茸並沒有惡意,只是一見如故,便想親近,倒是叫貴客誤會了。」
「是在下思慮過甚了。」袁武微微點頭,「告辭。」
「慢走。」宋栗說著給夥計個眼神,後者立刻揚起笑臉好生把袁武送出去。
走出酒樓,袁武心中疑慮更深,這宋家少爺衣食無憂,卻偏要和塗茸做朋友,自家夫郎缺根筋他是知道的,為何偏偏是塗茸?
若說沒有圖謀,他是半分不信的。
宋栗撇撇嘴,這鄉下漢子倒是挺警惕,塗茸這種報恩法,他倒是尋常見。
「少爺,這人會不會壞您的事?」小廝將榛果仁遞過去,「他會不會不許那小哥兒和您來往?」
「不會,你可還記得昨日送消息的是如何說的?這袁武可是戰場殺敵回來的,以他敢光明正大出現在外,定然不是逃兵,他能全身而退,自是殺敵無數,可為何沒有軍功?」宋栗聲音輕緩,果仁的香氣在口中爆開,他眯了眯眼,「背後有人的傢伙……」
袁武回到碼頭便繼續扛包,也幸好不是盛夏,否則這麼拼命怕是要傷著身體。
其他做工的見他這麼拼,也都有些緊張,便也快速吃完飯就繼續幹活了。
碼頭的管事滿意點頭,在袁武的名字後面畫了一筆又一筆,回頭都是靠這個來結算工錢。
「袁老弟……你也太拼命了,你這樣別人都不好意思歇會了。」扛包的漢子肩膀上摞著三大袋子,他喘著粗氣和袁武說話,「你家哪就需要那麼多銀子了?」
袁武憨厚一笑:「我吃的多,衣裳也容易穿破,得把錢給夫郎存著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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