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來這邊!」
「我們來了我們來了。」塗茸拉著塗苒歡喜跑過去。
劉全佯裝不在意般快速看了塗苒一眼,又趕緊和塗茸說話,借著扭頭與他交談的間隙,時不時就要看看塗茸另一側的塗苒。
塗苒目不斜視,不管那道視線如何灼熱,對他來說都是無關緊要的。
「茸哥兒。」劉全突然拽著他衣袖低聲叫他,得到回應後,他悄悄問道,「你哥哥,多大歲數?他可許人家了?」
塗茸挑眉:「你也要做媒婆啦?」
劉全一噎:「說啥呢,那是女人才會做的,我就是問問,你快告訴我。」
「哦我懂了,他是比我大一歲,不過他心不在這裡哦,而且塗苒是不會洗衣做飯的。」塗茸直白告訴。
塗苒性格烈,沒人能叫他受委屈,在兔子洞不需要做的事,為何嫁人就要做了?
而且他們兔兔更多時候只想臥著不動,就像村里那些嬸子們說的那樣,沒人會娶懶夫郎,若按他們的標準看,塗苒就是那樣的。
劉全有些遲疑:「不會……不會沒關係,學著做也成啊?我阿娘也在家呢,她可以教苒哥兒啊!」
塗茸微微皺眉:「你不要再說這種話了,我不喜歡聽。」
「啊?我就隨口說說的……」劉全趕緊道歉生怕塗茸因這事跟他疏遠,但真叫他自己想,他也想不出自己說的話哪裡不對。
塗苒將他們的對話盡收耳朵,所以他才不願接近人類,連話都沒說過的男人,甚至都在幻想成讓他洗衣做飯。
牛車很快又上來幾個人,在看到對面坐的是塗家兄弟後都有些緊張,這兩個小哥兒看著柔弱,罵起人來那真是幾個潑婦都頂不住。
塗苒冷笑一聲,早夾著尾巴做人不就好了?
牛車很快坐滿,劉志叮囑他們坐好,便揚起鞭子不輕不重抽到牛背上,牛立刻朝前邁步。
沿途的風景比之前還要淒涼,枯枝張牙舞爪,若是有書生在,說不定能品出一二來。
劉全是個愛說的,加之他又格外想表現自己,便不停絮叨自己最近在找活,自己並非別人看著這般吊兒郎當,說白了,是希望能給塗苒留好印象。
但並沒有。
反倒是旁邊的嬸子們和他聊了起來,塗茸也稍稍鬆了口氣。
「你別聽他那些,不要被他騙去洗衣做飯,他都不如武哥會掙錢的,你在家裡,我養著你哦。」塗茸在他耳畔小聲嘟囔著,表情格外認真,比他決定要報恩那天都認真。
「你當我是你?」塗苒輕輕推開他腦袋,沒推動便由著他去了。
他自幼謹慎小心,自然不需要承擔這樣的因果,他的責任,唯有照顧塗茸,看顧玉靈山兔族,他對那些情愛沒有半分興趣。
天氣嚴寒,牛車沒棚子,吹的人臉都是麻木的,各個都歇了說話的心思,將臉埋進膝蓋,或是扯出一條布巾遮住臉,左右都擋的嚴嚴實實。
劉志也加快趕車的速度,天微微亮時把他們放到了鎮上,還是舊時辰在這裡等著就成。
劉全和他說兩句話,就去鎮上晃悠了,他本是想和塗茸他們一起的,可誰知他們剛下牛車,就被一富戶家的小廝給接走了。
程月正襟危坐:「我還是頭次坐馬車,不會碰壞什麼東西吧?我們真的要坐馬車去賣草藥嗎?」
塗茸搓搓手,將發紅的手指搓熱,他嘻笑:「當然哦,賣掉就能逛集市了,一會人就多啦!武哥說,冬日裡會有賣糖餅的,吃起來會很甜,我們賣完草藥就吃吧。」
程月有些不好意思,她微微搖頭:「我還要去賣鴨蛋,這東西緊俏呢,我阿娘說能讓我自己留幾文。」
「那我們——」
「不用!」程月趕緊拒絕,「我對鎮上很熟的,不用特意照顧我。」
「先賣草藥再說。」塗苒一錘定音。
小廝趕著馬車把他們送到藥材鋪,大淵雖民風淳樸,但少不得會有起子小人愛胡亂壓價,只是眼瞅著人是從馬車下來,那自然是不敢怠慢的。
藥材鋪夥計連忙迎上去,笑問:「可是哪位身體不適?要抓什麼藥?方子帶了嗎?」
「可收藥草?」小廝知道這些鋪子夥計都是人精,便乾脆將這事包攬了,「我們少爺替友人送藥草,是土根。」
夥計走上前看背簍里的藥草,神情有些為難:「收是收的,只是這些都還未徹底曬乾,不好稱重的。」
程月一遇到這種事就會緊張,連話都接不起來,那模樣瞧著就像心虛似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她把藥材故意打濕要壓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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