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很生氣哦。」塗茸嘴上說著,卻還是不情願地朝柜子走去,這柜子是專門放他愛吃的東西的。
他拿出兩包果脯,一包遞給塗苒,一包自己拿著放到桌面打開,有些果肉皺皺巴巴地卻很好吃,酸酸甜甜的,剛放進嘴巴里,那些不愉快就瞬間消散很多。
袁武也不願多提這些事,便只靜靜陪他們坐著,順便再將碳火燒得旺一些,只希望他們別比這炭盆還熱就好。
「武小子!茸哥兒!」
白日裡大門不關,便聽到了院內的聲音,塗茸耳朵靈,瞬間聽出這聲音來自方才叫鬧的嬸子。
八成是來道歉的,畢竟比起道歉,自然是牢獄之災更可怕些。
「你去我去?」塗苒輕聲問。
「做什麼?」塗茸懵懵詢問,要她去面對方才還對他們惡語相向的人?兔苒苒你什麼時候這麼心黑了!
塗苒喝了口熱水清嗓子,聲音寡淡平和道:「我去準備撕爛她的嘴。」
袁武額角狂跳,他站起身:「我去。」
他現在終於明白塗苒當初為什麼要說「添麻煩」那句話了,原來真是來添麻煩的,這兩人脾氣一個塞一個的差。
他推門出去,院內站著那嬸子和她的當家的,許是覺得這事難看,漢子神色也不好,他推搡婦人:「就會添麻煩,還不趕緊道歉!」
說罷又趕緊看向袁武:「武小子,這事是你嬸子做的不對,她也就是學著說幾嘴,不過她也知道錯了。」
「對對,我知道錯了,這是我們家裡的雞蛋,你讓茸哥兒苒哥兒吃著,以後有什麼短的缺的,都跟嬸兒說!」婦人不敢再像之前那般囂張了,言行見還帶著些討好。
袁武卻是淡笑:「家裡不缺這些,只是既然是誠心道歉,東西留下便走吧,我只提醒嬸子一句,我夫郎他們只是耍耍嘴皮子,可我是耍刀子的。」
婦人:好好的不要嚇唬人啊……
都是知道袁武是啥人的,只是見他成婚後總是滿面春風的,對夫郎又那般好,他們便都忘了袁武之前是如何逼著袁家分家斷親的事了。
這會被他提醒,瞬間就想起來了,那刀可是不長眼的,當時差點連陳蘭香都砍了,要砍他們自然也不是不能。
思及此,他們也不敢多待了,放下東西便匆匆離開了。
有這開頭,院內來往的人便更多,不是拎著老母雞,就是帶著瓜果蔬菜,米麵糧油,這在村里即便是拿去送紅禮都是拿得出手的。
但袁武依舊是那淡然態度和威脅的話,為了能真的震懾這些人,他還特意拿了把砍刀坐在檐下,直將所有來道歉的都嚇個半死,放下東西逃命似的跑了。
「還得是武哥。」塗茸捧著果脯透過窗戶往外看,雖看不清楚,但模糊一團也叫他心安。
塗苒抿了抿唇,語氣帶著幾分遲疑:「你可有事?」
塗茸再次沉默下來,塗苒不愧是和他天下第一好的兔兔,能看出他在想什麼。
「她沒來,可見是不覺自己有錯,也是吃准了你不會真把她送進牢里,塗茸,心軟要有限度。」塗苒微微沉下聲音提醒他。
人各有命,世間事總是因果循環,若今日心軟諒解,往後再有這種事,豈非要將曾經癒合的傷疤再次揭開?
這樣慘烈的事,誰願意賭?
塗茸卻是搖頭:「我不是要心軟哦,只是想著,武哥說的對,她是我來這裡交到的第一個朋友,我總是在意的,但誰都沒有你跟我好,沒有人能這樣說你。」
塗苒在他心裡占據的位置要比雙親還重要,他們自懂事便一直一起玩,自己有多無賴調皮他都是知道的,這些年,能承受的也只有塗苒。
他並不願意塗苒跟著他被侮辱,被欺負,這不是他帶「天下第一好的兔兔」來這裡一起住的初衷。
「袁武呢?他若是罵我怎麼辦?」塗苒突然來了興致。
「不會有那種事,我不會讓那種事發生。」塗茸扭頭看他,漂亮的臉蛋上帶著嚴肅和認真,像是在起誓,「如果他欺負你,那不值得我報恩的,我們就回家。」
塗苒聞言笑了起來,有這句話,他這些年就沒白伺候塗茸過冬。
院外漸漸安靜下來,袁武將收到的東西都放到該放的地方,多數都進了廚房,這些東西若是能叫那兩個小哥兒吃了開心,也算是贖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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