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武跟著老師傅在酒樓學了三四日,老師傅便要離開了,臨走時還將幾張菜譜給他。
「這是我一直收著的,實在沒有合適的人送,家裡孽子也不愛這些,本想帶進棺材裡,沒想到還能遇著你,當真是緣分。」老師傅看都沒看那幾張菜譜,拍進他懷裡就離開了。
「多謝您,來日晚輩去找您吃酒。」袁武忙拱手行禮。
這些年他也早就練就了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本領。好聽的話自然也是張口就能來。
袁武目送他離開,轉身回了酒樓里。
在後廚做事免不了接觸不到前面的人,也不知道外面的都說了什麼,他倒是也樂得清閒自在,對別人來說很沉重的顛勺,對他來說卻是抬抬手的事。
掌柜的時不時就要去後廚看看他,倒不是不信任它,只是剛來的,總是要多盯著的。
一連幾日,袁武都在這裡做的很好,雖說換了廚子,但菜色味道並沒有變差,甚至因為之前那幾個試過菜的老餮,來的客人更多了。
袁武成日早出晚歸,若無特殊情況便直接在酒樓解決晚飯了,倒是也省去了許多麻煩。
這日晨起,天還未亮,就聽到村里傳出笑鬧聲,袁武被吵醒再睡不著,乾脆就直接起來了,幫塗茸掖了掖被角,起身去洗漱了。
今日程家辦喜事,早早就熱鬧起來了,不出家門都能聽到那些孩童們的歡呼聲,吵鬧著要吃糖,一群群扎堆歡喜哈哈大笑尖叫,恨不得把所有人都吵醒。
塗茸翻了個身,將腦袋藏進被窩裡,袁武輕輕拍拍他,便推門出去了,剛走到外廳就碰上了一臉陰鬱地塗苒。
他冷著臉朝茅房方向走去,再回來時,袁武驚訝發現外面動靜似乎小了些,他幾乎都要懷疑塗苒是不是去罵街了……
「我要去鎮上了。」袁武隨意和他招呼一聲,便匆匆離開了。
塗苒也隨意點頭,叮囑他無非是因為塗茸還沒醒,否則為著避嫌,這漢子是半句話都懶得和他多說的,涇渭分明地很。
他沒再繼續睡,隨意抬手將屋裡炭盆的火燒得更熱些,撐著下巴繼續看他的話本子,這話本里的人腦袋都有些木,成日就會肖想飛黃騰達美嬌娘,當真無趣!
塗苒隨意翻了翻輕嘖一聲,便是他來寫,也能比這好看!
這般想著,塗苒便去柜子里找筆墨了,只是家中沒有這些,他便只能隨意找了些碳條和油紙,用外面那層倒是能寫字。
塗茸迷瞪著從裡面出來,屋內暖和,他竟是連衣裳都不穿了,穿著裡衣便出來了。
他揉揉眼睛,迷夢地看著塗苒:「我夫君呢?」
塗苒手下未停,抽空回應道:「自然是去鎮上做事了,今日初十,外面可熱鬧了,你可要出去瞧瞧?」
「寫什麼呢?」塗茸坐到他旁邊,將腦袋抵到他肩膀上,「那會不會給我們喜糖?我有些想吃瓜子了,但家裡沒有了。」
武哥最近忙著做事,都沒有來得及買這些,他有些嘴饞了。
塗苒便將筆放下,把寫滿字的紙放好,拍拍塗茸側臉,很霸氣道:「那咱們走著,去沾沾喜氣。」
「那吃完我們再去玉靈山,和族裡人說說話,我的窩不知道怎麼樣了,會不會被雨水衝掉啊?那我要重新建窩……」塗茸喋喋不休地說著。
塗苒向來樂意在這些事情上慣著他,由著他說,把他帶進屋裡換好衣裳,兩人洗漱過後就上街了。
也不知程月要嫁的人家如何,竟能這般熱鬧。
「哎哎這不是茸哥兒嗎?你們也來了?快去前面擠著,等下還會有瓜子糖塊!」
話音剛過,塗茸就感覺自己和塗苒被推搡進了前面的縫隙里,身側的嬸子們熱情地很,把他倆往前送,直到分發喜糖的程家人把瓜子糖放他們手上。
兩人沒做過這種事,又羞又激動,連忙退出人群,倒是把那些嬸子給看笑了。
塗茸把瓜子裝進荷包里,糖塊則是放進塗苒的荷包,兩人站遠些,邊看熱鬧邊嗑瓜子。
沒一會,一輛綁著紅繩的牛車就姍姍駛來了,從牛車上跳下一位身上戴著紅花的男子,模樣是比不得袁文,就是個黢黑地鄉下人,不像程月會喜歡的樣子。
一見他來,村民自覺讓出路,漢子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頭,揚聲道:「岳父岳母大舅哥,我來接媳婦兒回家!」
很快程健就背著程月出來了,後面還跟著程康,這是叫婆家知道,他們娘家是有漢子的,若是要欺負人,可得掂量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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