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非今日就是蘇湖的婚禮,只是他們要先回家裡準備,明日再去。
塗茸微微感慨:「又是一年秋日了,我都來玉靈村一年了,時間過得當真快。」
塗苒倒是沒回嘴,順著他的話跟著感慨:「這話倒是沒錯,只是歲月對我們來說本就不是重要東西,你若真擔心也該擔心袁武。」
「你講話好討厭……」塗茸這次是真的有些惱了。
向來漂亮的臉上再聚不起笑意,對塗苒的求饒討好也都視而不見,若不到吃飯的時辰,再不到外廳和塗苒碰面。
可真說起來,他並不是在生塗苒的氣。
只是對方的一番話叫他明白,他和袁武不是同類,對方會老會死,會轉世亦或是魂飛魄散……恐怕日後都只有他殘留著此時的記憶,要安安靜靜度過成千上萬年。
他不得不直視這個問題,橫亘在他和袁武之間無法消弭的問題。
他慢慢將被子扯過頭頂,連一絲髮絲都不留在外面,被子裡的小兔子輕輕啜泣著,只是一想到袁武會和他分開,他就很難過很害怕。
情緒失控,便重新遷怒起塗苒了。
這次遷怒的時間有些久,久到他們到蘇家時塗茸都難擺出好臉色給塗苒看,只是礙於這是蘇湖的喜事,他不得不打起精神扯著笑臉。
喜宴特意單獨給他們分了一桌,除去宋栗和沈清堯以及齊舟,其他倒也都是些眼熟的,只是之前甚少接觸,不過能和他們坐一桌可見是和蘇湖關係不錯。
「你們吵架了?」宋栗依舊頂著滿頭白髮,配上不再稚嫩圓潤的臉,莫名顯得有些妖異,只是開口依舊是那副憨傻模樣。
其實不只是宋栗看出他們之間的古怪氣氛,就連沈清堯和齊舟都看出來了,只是親朋都有遠近親疏之分,他們關係雖好,卻沒有好到能說這些私己話的地步。
但若是有人問了,他們自然是能聽的。
對此塗苒倒是沒隱瞞,直白道:「是我說話惹他不高興了,昨日就生氣了,到現在都沒緩過來。」
兩隻兔子關係是如何好,拋開宋栗,其他人也都是知道的。
倒是不知塗苒究竟說了什麼,能叫塗茸這樣生氣,也實在稀奇。
「宋栗麻煩你告訴他,我早就不生氣了,我就是不想和他說話。」塗茸撇撇嘴,完全沒發現自己到底有多幼稚。
「宋栗,辛苦你提醒他一聲,之前也不知道是誰說,任何人都不能欺負我,如今他倒是給我臉色給的痛快。」塗苒自然是不嫌他幼稚,也學著他對話。
宋栗:「……」
你倆離得沒有一臂遠,就不要再浪費時間傳話了吧?
「宋栗,麻煩你再告訴他,我說的任何人是不包括我自己的!」
「怎麼還耍賴皮,你剛成型嗎?」
「好好好你們說的都有道理,這到底是人家的喜宴,你們就別在這裡爭執不休了!」宋栗趕緊低聲止住他們繼續吵,就沒見過這樣孩子氣的妖怪!
塗茸和塗苒對視一眼,到底是知道自己不對,便和同桌的客人道歉,亦是覺得有些對不住蘇湖,只是今日見不到他,還是日後再賠罪。
見他們終於消停,宋栗才悄悄鬆口氣:「想吵回家打起來都沒人管,此刻只需要安靜吃席,這肘子很好吃,肉皮燉的很是軟嫩,裡面的瘦肉都緊實不柴。」
塗茸摸摸肚子,剛要抬手夾肉,一筷子肥瘦相間地肘子就落到他面前的碗裡。
是塗苒夾來的。
「苒苒,我就知道你跟我最好了!」塗茸哼哼唧唧地撒嬌,這神情模樣也方才判若兩人。
齊舟忍不住笑:「你這臉變得著實有些快,都能去唱曲兒了,肯定精彩。」
同座其他人和塗茸不相熟,只是聽齊舟這樣說,明擺著是把對方比做戲子,這話實在有些不好聽。
只是他們原以為塗茸會發火,卻不想對方點頭笑道:「我夫君也是這樣說的!」
眾人無奈,合著是真不在意這種打趣啊?
蘇家是商戶,家中幼子出嫁,排場自然是沒得說,且那書生家中亦是不錯,婚事便辦得格外熱鬧。
遺憾的是他們並不能進屋和蘇湖見面,只能隔著窗子和他說幾句悄悄話,也不能多說,說起來便要說什麼於禮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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