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已經歇下了,這會見不得人,您和印公子莫要擔心。」冬樹說。
司韶唉聲嘆氣,擺擺手讓他離開了。
他回屋和印宿白說話去了,他們都瞧的分明,此事要緊之處根本不在洛知栩受傷,而是梁妍那番話和攝政王的舉動。
此次,阿栩怕是真的委屈狠了。
哭是最傷神的,洛知栩在棉榻上坐了一會便躺去休息了,等他再醒來,外面的天色都暗了下來,這一覺倒是格外長。
「冬樹……」
他叫了一聲,才發現自己的嗓子啞的過分,還帶著絲絲縷縷地干疼。
冬樹聞聲進來,身後還跟著晌午給他包紮傷口的太醫康子仁。
康子仁彎腰上前:「三少爺請讓微臣幫您檢查傷口,診脈。」
洛知栩便將手腕遞出來,任由康子仁給他把脈,他的思緒卻不知是飛到何處了,左右是不曾在這裡。
「傷口需小心處理,微臣每日都會來給您更換紗布,至於您的身體…少爺需放寬心,心有鬱結不利於病竈痊癒。」看康子仁說的的仔細,生怕有任何遺漏。
洛知栩低聲道謝,他配好草藥親自去熬煮了。
冬樹走至他面前,輕聲詢問:「小廚房熬了粥,奴才讓他們給您端來,還有好些清淡的菜,您吃些可好?」
「好。」
洛知栩食不知味,眼下吃這些也只是為了填飽肚子,簡單吃了些便再次躺下了。
他細想著最近發生的事,大概是梁琮被禁足,讓他也鬆懈了許多,甚至把其他的皇子公主都給忘記了,所以才吃了這悶虧。
就算把梁妍下嫁又如何,在他看來這件事依舊沒有徹底解決,報復人的方式,如果只是單純讓他們失去心心所念,那並不足以讓他感覺到痛快。
他得用自己的覺得痛快的方式報復才行。
而且,梁妍雖然美麗,卻是中看不中用的繡花枕頭,今日之事一定是聽了誰的挑撥。
素日裡和她走的近的卻著實沒幾個,歲數相仿的長公主梁姝已然出嫁不在皇宮,六公主梁姿性格溫婉柔和,梁妍和她是話不投機半句多,其餘的便是些未及笄的,和梁妍更是說不到一處去。
可若是換沉那些皇子,便人人都有可能了。
只是這般女兒家心態的鬧事,也著實不像是皇子們能想出來的主意。
洛知栩陷入茫然,畢竟這在前世是從未發生的事,他也已然發現,自從重生後,從他邁出去第一步,許多事就不復從前了。
唉。
他低嘆一聲,他也知曉自己的心結不在此,可眼下他難受的厲害,著實不願意去想那些更複雜的事。
他緩緩閉上眼睛,許是已經睡了一下午,此時竟是沒有半分睡意,乾脆坐到桌前去寫字。
兄長說過,若是不能靜心,便寫字調整心態,只要足夠投入,污遭事就不會再擾亂思緒。
他靜心去寫。
寫大家名作,寫山川湖泊,可當他低頭去瞧時,才發現上面只有令人氣惱的名字。
他深吸口氣,拿起旁邊的書冊開始讀,裡面有些晦澀難懂的佛語,絞盡腦汁地想著念著,慢慢就將瑣事全都拋諸腦後了。
一直到深夜。
他將這本書冊讀完,心情也勉強恢復了些,不至於叫他發瘋,把書冊丟到一邊,熄滅燭光躺下安寢了。
睡夢中,洛知栩好似察覺到有什麼人在盯著自己,他猛的睜開眼,剛對上一張冷峻的臉,他心頭一震,當即便啞著嗓子嘲諷:「你比刺客都不如,他們想要我的命,王爺呢?」
「沒人想要你的命。」秦御盯著他眼睛反駁。
「有什麼區別?」洛知栩嗤笑一聲,赤腳下地走到桌邊,剛準備倒茶,拿起杯子卻發現裡面已經倒滿了茶水。
他垂眸看著那茶,默然不語。
秦御蹙眉:「怎的不喝?你這嗓子該多喝些茶水潤潤。」
「有毒嗎?」
氣氛再次冷凝,饒是秦御再如何貼著他,此刻也察覺到不對勁,但他一反常態地沉默下來。
活像是這茶水中真的有毒一般。
沉默往往會帶來安靜,偏偏洛知栩最討厭的就是安靜。
他茶杯扔在桌上,茶水將桌布打濕,連帶著他的心情都好似回到了安睡前,那種煩躁愈演愈烈,甚至有種想砸碎些什麼的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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